但即使如此,在心中認定了無數年的那個念頭,也已經不知不覺的根深蒂固的植根在心中深處了。
對於宮崎耀司這樣……本身就具有極強意誌力,又早熟的人來說,在某些事情上一旦認定,較常人更加難以更改。
起初也許隻是從小就獨自一人,加之過於早熟的性格,以及聰明才智遠勝同齡人導致的極度孤獨感,使得他心中充滿了對同伴的渴求心理,幻想著能夠與自己並駕齊驅,生死與共,屬於自己的黑龍。
可以說,宮崎耀司幼時對自己的黑龍就報以了絕對的期待和渴望。
如果名務忍是一個遠遠遜色於宮崎耀司的普通人,宮崎耀司多半會覺得失望,但由於自身溫潤的性情,也會聽從父親和伊藤龍之介伯父的指示,接受,並且同其培養出一段普通朋友,以及作為未來共事者的友誼。
如果名務忍是一個與他才能相當的人,並且順利的回到雙龍會,也願意成為黑龍,那麼,也許真如宮崎耀司心中所幻想的那樣,兩人成為摯友,乃至生死與共的異姓手足。
然而,出乎意料之外,名務忍的確是聰明才智不在其下,甚至由於某下特殊的原因,在當時兩人同樣年齡的情況下,能力居然遠遠的超過了宮崎耀司。
不僅如此,他個性叛逆傲慢,對雙龍會諾大基業不屑一顧,冷酷任性,像一隻充滿了野性的流浪貓,永遠不會為任何人停留,包括一心一意,想要成為對方的白龍的……宮崎耀司。
這是宮崎耀司有生以來的第一次重大的打擊,但這份打擊,完全無法將從小性情就極堅韌的他打敗。
他於是抖擻精神,如同每一次麵對新課業,充滿了勃勃的鬥誌。
可惜,任性妄為,惟我獨尊的某隻,壓根沒有給他戰鬥的機會。
一個莫名其妙的……也許是催眠類的法術……讓他整整遺忘十年之久。
他在這長達十年的時間裏,即使腦海裏被抹除了‘名-務-忍’這三個字,但卻無時無刻不想著……應該屬於他的黑龍。
那個在自己心湖上輕輕掠過,驚起無數漣漪,卻隻留下一個背影的人。這個人勾起了他十多年生命中的全部惶恐和不安。在他整個世界裏,他無時無刻不再尋找著什麼,無時無刻不再希求著什麼,無時無刻不再試圖捕捉著什麼……
直到生死一瞬時,終於驚醒!
當子彈射入身體的那一刻,當他躺在病床上的時候,一幕幕,一幅幅的畫麵,曾經的經曆如同電影一樣,從腦海裏一一快速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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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睛,傷口處的疼痛在心中無盡空虛,卻得到一刻充實的滿足感對比下,仿佛變得也微不足道起來。
他於是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冷笑,心中恨的要死。
就像貓咪玩線團一般,名為名務忍的男人,伸出爪子,將宮崎耀司的命運之線撥弄的一團亂,然後,假裝沒做過一樣,昂著頭大搖大擺的離開。
這世間,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整整十多個念頭,從某方麵來說,這個亂來的家夥幾乎改變了自己的一生!
如果……如果,不讓他付出代價……宮崎耀司心中,無論如何……都……意難平!
所謂求而不得,終成執念。
宮崎耀司在走出彭格列的大門後,並沒有立刻離開,他不緊不慢的站在了名務忍的跟前。
而忍,則慢慢眯起眼睛,警覺的後退了幾步,身體不由自主的緊繃起來,雖然潛意識裏似乎認定了無論自己做什麼,眼前的人都不可能真正的傷害到自己。
但不知道為什麼,不同於前世的宮崎耀司在自己麵前的隱忍和溫柔。
現在宮崎耀司氣勢十足,就算是明明很溫柔的說話,語氣裏仿佛也帶著一二危險感覺,甚至還有七八分的讓人幾乎無法承受住的重大壓迫力
“你究竟想幹什麼?”
兩個人沉默對視很久,終究是忍沒耐心的叫了起來,“宮崎耀司,你究竟想幹什麼?”
“我以為我表現的足夠明確。”宮崎優雅的微笑,對外,他總是習慣於用這樣溫和的態度來麵對世人。
“表現?”忍不耐煩的皺眉,雖然心中隱隱意識到對方的意思,但出於某種不知名的心理,他還是扭頭,回避了對方熾熱的視線,勾唇諷刺道,“你確定你除了‘饑渴難耐,見人就吻,男女不分’之外,還表現了什麼嗎?”
不得不說,從前世死追著展令揚的經曆裏,也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即使是冷酷性情的忍,偶爾毒舌起來,也足夠噎死人。
宮崎耀司頓時額角青筋跳起,恨得牙癢癢,但當他看著眼前人那故意挑釁的表情,就忍不住泛起一絲絲……似乎想要縱容著他永遠這麼趾高氣揚下去的奇特感情。
“記得那天我離去時,你和我打的賭嗎?”宮崎耀司噙著笑道。
忍冷著一張臉,壓根沒有理他。
宮崎耀司不以為意,忽語氣篤定異常的道:“如果我贏了,小忍,你就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