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也不可能有別的意思。”赫敏緩慢地、仔細地說。“說實話,我不知道。過去幾年來,我們誰都沒有時間與別人交往,而哈利一隻都很小心,他不希望危及他人…”她的目光盯著雷姆斯,他能看到她的腦筋在轉。“他——和你們那個時代的某個人在一起了,對不對?是不是——是誰?”

“那時候我還不太清楚,但現在答案已經明顯。”雷姆斯說:“西弗勒斯?斯內普。”

“斯內普!”赫敏叫了起來。“斯內普?可是…”她不停地眨著眼睛。在雷姆斯看來,她仿佛突然間徹底明白了什麼。“西弗勒斯?斯內普。”她靜靜地重複著。“那…我想這能說得通…”雷姆斯有些怨恨,他真想知道她到底知道些什麼;為什麼鄧布利多總是對赫敏如此信賴,即使這件事是關於哈利的?

“你不知道?”雷姆斯說。“那麼鄧布利多沒有告訴你這件事?”

“不,他沒說這部分。”赫敏喃喃道,她看上去依然在想些別的什麼。

雷姆斯等待片刻,然後開口表示了自己的不耐煩:“怎麼了?你說現在說得通是什麼意思?鄧布利多跟你說了什麼?”

赫敏的臉上似乎閃現出道歉的表情(因為太快了,雷姆斯看不出來)。她說:“不太多,但有些事情我能猜出來。再加上你告訴我的,一切都聯係起來了。”赫敏皺皺眉,仿佛在搜集全部的線索。

“那他告訴了你些什麼?”雷姆斯禮貌地問,他覺得自己剛才爆發的怒火都白費了。

赫敏深呼吸了一下。“他說,因為伏地魔的靈魂過於強大,無法隨著身體的毀滅全部消失,所以殘留的靈魂就和哈利的靈魂結合在一起,造成時空的混亂,將哈利送回了過去。巧合的是,哈利到達了你、西弗勒斯、小天狼星、還有哈利的父母還在霍格沃茨念七年級的時候。那時候的鄧布利多讓哈利假裝是七年級的學生,哈利還給自己取名叫喬納森?弗洛斯特。還沒有念完七年級,喬納森?弗洛斯特就離開了,鄧布利多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赫敏頓了頓。“但這些你都知道了,對不對?”

雷姆斯點點頭。“這就是鄧布利多告訴我的一切。”他說。那麼校長對赫敏說的和對我說的一樣,雷姆斯想著,又開始覺得愧疚。他和其他人沒有區別——總是過於急切地指責赫敏與鄧布利多分享秘密,卻將別人蒙在鼓裏。冷靜而理智地想過之後,他明白了:他們需要一個責怪的對象,既然鄧布利多的地位雷打不動,赫敏就成了替罪羊。她知道,雷姆斯想,他覺得很不舒服,他希望自己能改變這一點。但現在隻有鄧布利多才能改變。隻有鄧布利多具有那樣的能力,可是鄧布利多——

他的腦中浮現出一幅畫麵,那是刻印在記憶中的鄧布利多,站在結霜的窗戶前,一個一個地,回答雷姆斯蹦出來的問題,他凝視著窗外,聲音很柔和,或許還有些悲傷,有些悔恨。雷姆斯感到一些不安。盡管他全心全意地明白,鄧布利多隻是個備受負擔的老人,他還是不記得自己曾見過那樣的鄧布利多,看上去如此失落而透明,幾乎像是一張薄薄的白紙拚湊出的幽靈。

“哈利和伏地魔的靈魂融合解釋了很多事。”赫敏繼續說。“比如,為什麼西弗勒斯的魔藥無法對哈利是否還活著下最後定論。我們相信的哈利已經不再是哈利。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同樣的藥水用在伏地魔身上卻產生了稍微肯定的結論。”

“那麼,”雷姆斯有些遲疑地說:“盡管這意味著我們認識的哈利已經…不能從魔法上辨認了,但這一切還是說明哈利依然活著,對嗎?”

“是——是的。”赫敏說。但雷姆斯察覺了語氣中的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