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段(2 / 3)

周宸瑤過了好久,才低聲說了一句:“太難了……”

靜靜地看著園子裏的冬梅,安靜卻恣意地綻放著自己的生命,一如她幼年時所看到的那番光景,如花美眷,似水流年。隻可惜,都這般,都這般付與斷壁殘垣...

入夜,楚雲飛白天耗費了不少精力,已經早早的睡下。隻有周宸瑤一個人坐在書桌旁。

桌上攤開著一本相冊,上麵隻有一些老舊的黑白照片,很少,卻被主人保護的很好。周宸瑤用手指輕輕的撫摸著已經有些卷起的邊角,眼神很是柔和。

相片上的她還年幼,父親的身體看上去還是那麼硬朗,母親的笑容還是那麼溫暖,哥哥們的神情還是那麼飛揚...

現在看來,恍如隔世。

已經有多少年沒有聽到他們的消息了,哥哥自母親去世後隨著父親離開紹興,便再也沒有回來;父親一直在外地輾轉,很久才能得到一次消息;而自己,先是由乳母照顧,待乳母去世後,前往國外求學,等到學習告一段落,回到家裏,家裏仍然沒有人,還是原先空蕩蕩的屋子,和滿地的灰塵。再然後...周宸瑤靠在椅子上,臉上微微有了些笑意,再然後便是碰到了雲飛,成家,繼續在國外求學。那些親人的消息,隻有時斷時續的靠著自己僅有的人脈才能傳回一些。就連父親逝世,都是在三個月後,才得到的消息,做女兒不孝到她這份上的,也是少見吧...周宸瑤不禁苦笑,眼角有著不小心溢出的淚。

可能,他們早就忘了還有自己這麼個女兒、妹妹了吧...

明明說好再也不在意,再也不想念,那為什麼,還是要在乎呢?

徐蚌會戰結束的比想象中快,楚雲飛的傷休養好沒過多久,便聽到了八路軍準備過江的消息。

楚雲飛聽到這消息的時候,一怔過後,什麼也沒說,隻是把自己關在書房裏了一個下午,出來的時候,神色已經平靜。

“雲飛?”周宸瑤還是有些擔心,楚雲飛太重情義,現在國民黨的敗勢已經顯而易見,隻怕他還是放不下...

“放心,我沒事,隻是……”楚雲飛一笑,隱隱有種解脫的意味:“終究還是贏了……”

不是‘敗’而是‘贏’,周宸瑤聽到楚雲飛的說辭,心裏一安,隻要他放下了,一切都好。

“瑤瑤,我可不是那麼迂腐的人,更何況,是國民黨負我在先,我還沒有上帝那麼高尚的品格,別人打了我左臉,還要把右臉也遞給別人打……”楚雲飛笑道。

“什麼‘上帝’,這話是人家耶穌說的……”周宸瑤吐槽道。

楚雲飛不甚在意,左右他不信教,上帝還是耶穌有什麼關係。

過了兩天,趙剛又單獨前來拜訪了一回,楚雲飛和他在書房裏麵談了整個下午。

晚上,趙剛已經告辭了,楚雲飛將宅子裏周宸瑤珍藏的美酒盡數拿了出來,喝的是酩酊大醉。待酒醒後,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隻是他們都知道,有些東西,真的已經完全不同了。

江花何處最腸斷,半落江流半在空。

據中.共黨史記載,1948年12月,原國民黨將領楚雲飛正式加入共.產黨。

“我說,恩來,你已經幾天沒有休息了,即使現在還是沒有什麼消息,你也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啊……”毛澤東說道,很是擔心周恩來的身體。

“主席,我沒事,好不容易有鳳兒的消息了,我放不下心。”周恩來的情緒略微激動。自己的妹妹已經有十幾年聯係不上,本以為已經...沒想到突然從老家那邊有了消息,讓他如何放得下。

“這麼關心,小心鄧大姐吃味啊……”毛澤東打趣道:“這要是引起家庭矛盾,可是要不得的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