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切在我手中收斂了光芒,我伸手握住青鳥的刀柄,快速地抽出來。此時的我已經無法注意其他的東西,腦子裏隻有一個聲音在回響:殺!殺掉他!我雙手握刀,矮□做出猛衝的姿勢,身影一模糊便出現在格雷伯克麵前,長刀刺入他的身體。手向外側一拉,一條光滑的傷口出現,他的身體被我切斷了一半。格雷伯克的眼睛睜得很大,眼珠凸出來,在噴濺的鮮血中向後倒下來。
還不夠!還不夠!鮮血……還要更多!去殺呀,把他們都殺光!
一個聲音在我心裏囂張地叫喊、狂笑,鼓動著我的暴虐。
一刀垂直著刺入他的肩膀,卡在他的鎖骨和第一根肋骨之間。“很想咬一口,是嗎?”我慢慢旋轉著,鋒利的刀刃攪爛了筋肉,摩攃著骨頭。格雷伯克的嘴裏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從氣管裏咳出大量的血沫——剛才的那一刀傷到了他的肺。“很痛是嗎?我的學生死的時候,也很疼。我還能讓你更加疼,有很多方法哦。”我冷漠無情的話帶著無比的殘酷,青鳥一刀一刀地切割著狼人的身體。
“殺死一個孩子,覺得很優越是吧?”那是一個連學校都沒有上的十歲男孩!格雷伯克的眼白布滿血絲:“你們人類不也一樣不公地對待我們!因為我們是異族,所以獵殺、驅趕我們!我們不能上學,不能生活在城鎮裏,遭人敵視。你們給予我們的痛苦,我要同樣返還!”這是很正常的結果。被惡意地對待,要麼用同樣惡劣殘忍的方式報複,要麼縮頭縮腦變成膽小鬼。
“是嗎?”我沒有生起半點憐憫,踩住他的頭往地上按:“控製不住自己的惡念,所以幹脆放肆地墮落,你這樣和傷害你的人有什麼不同?”“你不也和我一樣!因為仇恨而施暴!”他大聲地說,因為肺部的舒張而咳出一大口血。“不,我有約束我的枷鎖。”無法約束住自己,並且在自認為自己才是受害方所以天經地義地去殺害別人,比因為恐懼而傷害別人的人更加可惡
他痛苦地嗚咽著,咳出更多的血沫,遍體鱗傷的身體抽搐著。“呀,你在說什麼?我聽不見。”我轉動著刀,像花一樣散開的血液讓我心滿意足,“說大聲一點啊!說啊!”此時殘忍施暴的我,在旁人的眼裏甚至不似個人類。即使是殺過人的人,也不一定能夠接受這樣一副血腥的場麵。刀,再一次舉起……
“夠了,即使不管他,他也會死的。”一隻手抓住了我握刀的手。深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已經夠了,這個樣子不像是你。”“不夠。”我喃喃著,眼睛直盯著躺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的格雷伯克,完全沒意識到身後這人是誰。這個時候的我已經喪失了感知周圍的能力,滿心滿眼的隻有殺掉格雷伯克。
那隻手順著我的手臂滑下來,將我的手臂按了下去,又是一條手臂纏上來,將我環住。他的下巴靠在我的肩膀上:“冷靜下來,別這樣。你難道被GEASS弄瘋了嗎?”他鎖住我的手臂讓我厭煩,我開始用力地掙紮:“我要殺了他!他殺了兜!”“那不是兜也不是銀,隻是你從翻倒巷裏隨便撿回來的孩子!”身後的人大吼著,更加用力地抱著我,製止住我的動作。我的動作猛然僵住。不是旗木銀,也不是藥師兜,他是……
誰都不是。
他隻是我用來代替那兩人的工具。
即使是GEASS,也不是因為想要一個契約者而給予他的。他對於我來說,真的,真的一點也不重要。連我一直叫著的“旗木兜”也不是真名。他到底是誰啊?
“唉……”他歎了一口氣:“你稍微的休息一下吧。”說罷他一擊手刀砍在我後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