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玄瑜太子了?”
“哦,我問過小安了,她說是帶著景兒在禦花園裡散步時碰到玄瑜太子的,就問了她是哪個府上的,之後她就帶著景兒回來了。”
“就這樣?”明徹有些不信,“那宇這是為什麼……”
“哼,說不定是他看上小安了,怕小安又被玄瑜太子看上,他就沒機會了。”
知道齊垣說的是氣話,明徹歎了口氣,半晌才開口:“垣,看上小安的,是你吧?”
“怎麼可能!”齊垣眼睛一瞪,因為喝酒而帶上紅暈的臉難得的窘起來,“我會看上一個天天吵得我一肚子火的潑婦?”明徹便追問:“那你就緊張成那樣,為了宇問的那兩句和人家吵架?咱們幾個裡就數你最不愛計較事兒,能讓你撂下麵子這麼正經和人吵架,我可是好幾年沒見過了。”
齊垣語塞,好一會兒才不自然的開口:“……是宇的語氣太過分,那是我的丫環,他憑什麼來質問我?”
明徹看他好一會兒,換了個話題道:“垣,其實宇的問題我們幾個也早想問你了,小安到底是什麼人?她在王府的待遇分明不是一個丫環該有的,不但王府裡的人對她的態度不同,我也從來沒見過她和你說話的時候用過敬語。”
“切,她就會和我吵架,懂什麼敬語……”齊垣下意識地回了一句,看到明徹肅容看著他,又坐直了身子:“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什麼人,一直沒查清她的來處,我還在納悶呢。”
明徹繼續搖頭:“說她是公主我都信,就是不信她是個丫環……你說宇坑坑窪窪不肯說原因,你現在還不是一樣坑坑窪窪,難道你對我也不肯說真話?也不把我當朋友?”
看明徹把話說重了,齊垣誠懇道:“我真的說不清楚,就是弄不清楚才沒法說……小安的確是我在戰場上救了帶回來的,她自己說不清身世,我讓左英找人查也還沒有結果。你還記得前往督戰前我娘非要拉我去龍雲寺求平安符吧,那時我不小心碰翻了廟裡的籤筒,恰好掉出來一根簽,癡旅大師就死活拽著我要解簽……”
等齊垣好不容易把事情說完,明徹眼中神色半信半疑:“你是說,小安就是……”
“我不知道啊,癡旅大師最喜歡耍我玩了,誆我的假話說過幾大籮筐,我原本根本沒把他那話當回事。”齊垣聳聳肩,有些無奈,“既然那時是將軍推薦她來,我又正好缺個丫環,她說不清家在何處,像是孤兒,我就讓她伺候起居了,隻是後來看她模樣性情都不像普通百姓的閨女,才想起那句話。我是不信那些,可萬一真是哪家大戶人家走丟的小姐,給人送回去也算是做善事了,不過至今也沒查到有哪家姓洛的人家丟了女兒的,恐怕又是我多想,也許真的就是個孤女。”
看明徹似乎在努力消化這堆話,齊垣想想又補充道:“這件事你知道就好,可別隨便和其他人說,畢竟還是說不清的事。”
明徹琢磨了一會兒,點頭笑道:“真照你這麼說,不管小安是什麼來歷,至少看你這樣子,應該就是她了吧。我想癡旅大師的話還是有些可信的。”
“什麼叫看我這樣子?”齊垣有些惱,又聽明徹道:“不如去找宇問問吧,他既然這麼關注小安的身份,或許問他會有些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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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你擺這麼久的冷臉,是要把我們都凍成冰才肯說話嗎?”
明徹和齊垣一直沒說話,對麵徐離宇也依舊板著臉,大概還是在生氣,邵狄終於沉不住氣開口,“大家自小就是兄弟,別說吵架,打架都是常有,你以前可不會這樣……壽筵上玄瑜太子絲毫未提和親之事,卻總是瞟著你們那席,旁敲側擊的打聽靖平王府,你又突然反常,你不覺得該解釋一下嗎?”
徐離宇又默了一會兒,斜眼看齊垣:“你真的還沒查到她的身份?”
“那你就查到了?”齊垣沒好氣地回了一句,顯然還鬱結在胸,明徹便開口:“宇,你別賣關子了,你知道些什麼嗎?”
徐離宇不說話,過了半晌終於起身到書架上拿來一卷精美的畫軸放到他們麵前,邵狄不解的拿過畫和明徹一塊拉開,齊垣一看頓時就腦充血了——
“還說他沒動心思,他連畫像都畫好了!!”
“你看清楚了再叫。”徐離宇語氣冷冷,三人便又仔細盯著麵前的那幅美人圖看了好幾回,幾個人中明徹最擅書畫,卻研究半天也不知道徐離宇到底要他們看些什麼,隻得硬著頭皮道:“宇,我說實話,小安這幅畫像還欠些火候,不是十成像,而且好像把她畫小了。”
“……”
徐離宇額角黑線的看著跟著點頭的邵狄和齊垣,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是當年甯泰王出走的那位小郡主的畫像。”
“什麼?!”三個人不約而同的驚呼,目瞪口呆片刻後又把畫上的女子用目光刮了好幾遍,齊垣第一個搖頭否認:“不可能,這一定是碰巧,小安跟個潑婦一樣,琴棋書畫樣樣不通,別說知書達理,連筆都不會拿,怎麼可能是寧泰王府養出來的千金小姐?再說她不是姓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