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像過一輩子?”

一席話說得齊垣又羞又惱,他難道不想說?他難道就想像個王八一樣憋著?可該怎麼說?別看齊垣整天裝出一副倜儻瀟灑情場高手的風流模樣,人家的感情事他說得頭頭是道,其實卻是紙上談兵,真正到了自己身上就像個愣頭青,悶騷到不行,左英都能給他當師傅。更何況他和洛小安的“序曲”沒鋪好,但凡想得起來的事全是跳腳吵架,這讓他很是鬱結,本來還有個極有經驗的前輩可以討教高招,偏偏這前輩早不消失晚不消失,就在這關鍵時候死活也找不到人。萬一他鼓起勇氣要表白,卻用錯了路子,到時候洛小安一桶冰水澆過來,再冷嘲熱諷幾句,他這個死要麵子的大概就得直接抽了腰帶往房梁上掛了。

齊垣一不留神把自己的鬱悶說了出來,差點沒讓甯郝笑岔氣,但還是很長輩的拍了拍齊垣以做鼓勵:“確實,小安在這事兒上有些鈍,來得太突然怕是要嚇著她,唔……不過追女人還是要把麵子看淡一點,你得抓緊著些,我現下是隻看出了你對小安有意▒

“拖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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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皇宮裡的喜筵浩浩蕩蕩,氣勢恢宏,眾男性賓客以灌倒新郎為基本宗旨,鬧翻新房為最終目的,好好的喜筵被折騰得像戰場,呼喝喧嘩之聲不絕於耳。而洛小安沒別的事能做,隻好專心對付麵前的菜,直到撐得快要仰翻過去,才終於放了筷子等筵席結束。

甯郝才和一幫公子哥把邵狄灌得滿麵赤紅,坐回自己的席麵上就見身邊的洛小安正一邊打著飽嗝一邊百無聊賴的擺弄菜盤子裡的裝飾雕花,定睛一看卻皺眉把洛小安的手拉了過來——

“小安,你的手怎麼了?這些瘀痕哪來的,白天不還好好的嗎?”

洛小安嘿嘿一笑,不動聲色地把手抽了回來:“白天看新人走紅毯,看得激動,沒留意自己掐的。”

也就甯郝這樣喝得差不多腦子不好使的才會把洛小安的這句鬼扯當真,點點頭便算是通過了,洛小安卻是有苦水沒地方倒,她真是一得意就大意,白天說那句話的時候居然還當真把狼爪子握到了手裡,逞了口舌之快卻自己把自己套牢了,齊垣估計是被她那句話氣冒煙了下死力氣抓著她的手直到整個儀式結束才鬆開,她這不是自作自受是什麼。洛小安鬱悶的揉了揉手,眼神狠狠地把那邊那個圍著邵狄猛灌酒的始作俑者剮了一回,使這麼大的勁兒,他倒也下得了手。

月上梢頭,時間已不早了,年長些的賓客已陸續離席,然而對於年輕人來說,精彩的好戲還沒開始——鬧洞房。

洛小安眼巴巴晃著甯郝的手,又可憐兮兮的望著甯泰王和甯泰王妃,極力表現出她想留下來看鬧洞房的熱鬧的渴望,甯泰王妃隻搖頭:“你一個未出嫁的女兒家,瞎湊什麼熱鬧,你爹和你哥喝多了要回去休息,我也要一道回去的,難不成還留你一個在這裡?”

“嗯~~~~~~”洛小安不管不顧,繼續晃著甯郝的手,山路十八彎的嗯了一長聲,撅嘴巴扭屁股的,強調著她的極力不從,爺倆最受不了她這麼撒嬌,當即看著就動搖了,隻她娘還在皺眉,這時一旁有人笑道:“郡主既然好奇,不妨就和我們一塊兒去鬧一鬧吧,太子也早與郡主相識,定會歡迎,郡主有我們看顧不會有事,晚些定親自送郡主回去,王爺王妃盡可放心。”

洛小安意外的扭頭去看,就見齊垣和明徹站在一旁,若不是聲音耳熟得不能再熟,她一定覺得剛才那話是明徹這種君子才說得出來的。

更讓洛小安意外的是,不但之前態度就動搖的她爹和她哥,就連一直不肯答應的她娘,在齊垣說完這番話後便都欣然同意了,吩咐了幾句禮數規矩後便放心的上了馬車離開了。

作女子就這點不好,身單力薄容易受欺負,要她是個男的,恐怕徹夜不歸也不會有人怪,哪裡還會象現在這樣麻煩……洛小安心裡有些鬱鬱,但馬上就被得償夙願的喜悅和好奇期待所掩蓋了,她還沒去鬧過古代太子的洞房呢,想著便跟上齊垣和明徹,樂顛顛地朝新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