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道:“狩獵時男女平等,這賽馬自然也是輪著來,方才公子們才賽了好幾場,總要歇會兒換小姐們也熱熱身,一會兒還會有精彩的,你耐心等等就是。”
就那些女的?還要狩獵?是專程來獵男人的吧……洛小安挑眉毛瞪眼睛的睥睨著那幾個還在馬上故作風騷的小姐,一想到居然連這樣的人都會騎馬,心中一股恥辱感油然而生,撞擊到腦中形成了一股強烈的動力——她說什麼也要學會騎馬!!
心中正在憤慨,突然聽到站在她身邊一直不語的徐離宇淡淡開口:“既然看她們覺得不樂意,你不打算上場麼?”
“哎?”洛小安驚訝,確認了徐離宇的確是在和自己說話後便迷茫的望著他,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徐離宇本是在看前麵的場子,見狀也略有疑惑的扭頭來與她對視,好一會兒才開口:“你不是向來最喜歡騎馬的嗎,當年你的騎術就已經快能與我平分秋色,那些人怕都不是你的對手,不必擔心會輸。”
“哇!小安你的騎術竟能和宇平分秋色?!”
旁邊簡文一聲驚呼,滿臉詫異,明徹也頗有意外之色,微笑中還帶著讚賞,洛小安卻是比他們更加意外,她才剛剛學會怎麼爬上馬背,騎術能和徐離宇平分秋色的,估計說的是之前那個小郡主吧,再說徐離宇又是怎麼知道“她”最喜歡騎馬的?
再看那三個人變成期待的灼熱目光,洛小安頓時覺得腦袋大了一圈,那個小郡主玩什麼不好居然擅長的是騎馬,她騎馬無能啊,這下可怎麼辦……
洛小安本還打算低頭“裝死”蒙混過去,然而這一番小動靜已經引起了周圍其他人的注意,又得益於洛小安聲勢浩大的“選夫”活動,無數道目光立刻都像聚光燈一樣射到了他們身上,直讓洛小安產生無地自容想挖坑把自己就地埋了的錯覺。
然而事不遂人願,洛小安越是裝低調就越有人要來招惹她,隻見場中一騎飛馳而來,將將停在離洛小安幾人數步之遠的距離,一聲高昂嘶鳴,即便外行如洛小安也知道這馬不是一般的良駒,果然聽簡文又是羨慕又是憤憤的低聲道:“什麼世道,這傢夥居然弄到了汗血寶馬……”
“早聽聞甯安郡主擅馬,我對郡主騎術欽慕不已,不知今日可否有幸邀郡主賞臉一賽?”
話音才落,轟的一聲,馬場上沸騰了。
關於洛小安的招親之事,由於郡主當年那赫赫有名的“出走”事件,一直以來眾多公子即便有意也不敢有太大膽的明顯舉動,怕一個不留神會弄巧成拙,像這樣大膽直接的人,還是頭一遭遇到,眾人免不了就來了興致,而洛小安看著麵前開口相邀的人,卻是抓狂得很——
劉明?!居然是劉明?!他爺爺的這人不但長得花柳猥瑣,還騎著寶馬過來專門挑她的痛處踩,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會騎馬了不起?有汗血馬了不起?他真的以為自己穿了身好衣服騎了匹好馬就貌比潘安了?洛小安渾身上下都是疙瘩,冷冷看他一眼,正要找藉口拒絕,賽場那邊又遙遙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想邀甯安郡主賽馬,劉公子不如先賽過小王吧。”
洛小安看清來人,心裡頓時又是驚訝又是感激。
眾人亦循聲望去,就見剛才連贏幾場下去休息了的齊垣騎在一匹通體黑亮的駿馬上,悠悠閑閑的打馬踱過來,毫不在意的瞟著劉明,嘴角噙著一絲笑意,絲毫不掩飾語氣中的不屑與挑釁。人在馬上,越發顯出他的睥睨瀟灑之氣,洛小安看得一怔,似乎又看到了在西北戰場的軍營中,披著鎧甲騎在馬上意氣風發的齊垣。
齊垣此言一出,反而讓原本喧鬧的馬場靜下來不少,目光紛紛集中到了他們三人身上,空氣中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起來——從來隻是傳聞三小王爺對甯安郡主有意,可都沒見過齊垣有什麼實際行動,如今終於是以這麼意氣風發的一句話正式表明態度了,言簡意賅,,且氣勢十足,一出場就把劉明比出了雲泥之別,且不說郡主聽了心裡得砰然的動上一動,就算再有想行動的公子也得猶豫再三了吧?
眾人各自還在心裡猜測著,劉明臉上則是一僵,眼神不自然的閃爍了幾下,過了一會兒才調轉過馬頭去和齊垣對視,卻沒急著答話,兩人像是僵持上了。
洛小安在一旁看著,完全不知眾人所想,隻記得鬧洞房回去那晚她和齊垣說過自己不會騎馬,齊垣應該是來替她解圍的,感激之餘有些擔心:“汗血寶馬啊,齊垣能不能行?”這個時候她擔心的倒不是其他,而是萬一齊垣輸了,真要她和劉明比賽馬那豈不是把人丟到外太空去了?
“垣的騎術,和他在鳳城的名聲一樣,能比得過他的,鳳毛麟角。”
明徹的解釋才讓洛小安吃了定心丸,簡文卻立刻潑了盆冷水:“可劉明那是貨真價實的汗血寶馬啊,就算垣的‘越影’是萬裏挑一,可他剛剛才賽過幾場,神駒也要有體力才跑得快吧?”
言罷明徹和徐離宇都不說話,似乎大有認同的意思,於是洛小安的心又被吊起來了,不自覺地踮腳探出身去看前麵不遠處的兩個人。
眾人正在猜測事態會如何發展下去,突然見齊垣那匹黑馬似乎發現了什麼一樣,朝洛小安的方向哼哧幾下,貌似不安的刨了刨蹄子,嘶鳴一聲便自作主張的邁開步子,一陣小跑載著齊垣直直到了洛小安麵前,大腦袋一拱便在她懷裡摩來蹭去,像個撒嬌的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