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段(1 / 3)

讓他做阿無活下去吧。”

“阿無又算是什麼人?”東陵譽冷笑,“你的家仆?異姓兄長?或是其他?憑什麼值得你為他求情?”

庭月照慢慢抿了唇:“歡喜以為,這十四年,他是歡喜的兄長,也是皇上的知己。”

東陵譽握拳:“那也不過是你們欺瞞下的假象罷了。”

“即便是假象,十四年的情誼,不能饒他一命麼?”

“饒他一命,然後讓他到天翎去,甚至到嬴將去,挑起戰禍,借機殺了朕報仇?”

庭月照脫口而出:“他不會的,歡喜可以保證!”

“你怎麼保證!”東陵譽一掌拍在茶幾上,茶幾發出生澀的裂響。

庭月照低頭,隻是重複:“他不會的。”

東陵譽看著他,那是五年以來逐漸褪盡的溫順,這時看來,卻竟讓他自骨子裏生了怨恨。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人便始終拚盡所有地跟他作對,護著別人。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人已忘了對他留情。如同他也一樣不擇手段。

死死盯著庭月照,好一陣,東陵譽突然幽幽道:“十四年的情誼,朕確實也難以放下。要饒過阿無,朕有一個辦法。”

庭月照猛地抬頭,眼中的喜悅讓東陵譽越發地恨起來。

“那時你來質問我為什麼要與唐知閑聯手將你拒於朝政之外,質問我說,是不是要把你當作我的禁臠。”

“然後?”庭月照的聲音很平靜,臉色卻一點點地蒼白了下去。

東陵譽看著他,雙手已經因為用力緊握而感覺麻木,那種麻木一路蔓延,到身體的每一處,再到心。

“你別再過問其他,搬到宮裏來陪朕吧。”最後終究別開了眼,東陵譽不想看到庭月照眼中對自己的絕望。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出這樣的話來。

半晌,庭月照淡淡地笑了:“歡喜入宮,皇上便饒了他麼?”

東陵譽心中一痛,卻聽到自己冷靜地說下去:“你進宮,他便作為你的近衛一同留在宮裏。人在朕的手中,朕便可安心。”

“好。”

庭月照那極輕的一字,讓東陵譽微微晃了神。

“歡喜謝過皇上。”庭月照伏身,以頭磕地,那一聲輕響聽在東陵譽耳中卻是如雷貫耳。

他開始變得驚惶,隻是無措地張了張口:“歡……喜。”

“歡喜隻求皇上不要翻悔。”

這一句便如點燃的引線,心中的火苗終化做灼人的火焰,東陵譽直奔過去帶著庭月照便往一旁桌子上撞,裂帛聲起,庭月照身上的衣服被扯下半幅,東陵譽狠狠地壓在他身上,要將人吃肉啃骨般地吻了下去。

庭月照渾身一顫,第一個反應便是掙紮,隻是手推到一半,卻又停了下來,就著那微僵的姿勢,任東陵譽瘋狂的吻一路印下。

“不要掙紮。”身上人的聲音顯得冷酷,讓庭月照打了一個冷顫。他慢慢閉上眼,聽著東陵譽繼續道:“不要掙紮,若你掙紮,我便殺了他。”

庭月照唇便漾起一抹蒼涼淺笑:“歡喜從來都是皇上的,何曾掙紮過?”

歡喜是皇上的。心也好,身體也好,忠誠也好,就是性命,也都是你的。

舊時誓言猶在耳,東陵譽抱著庭月照,瘋狂地吻過他身上每一寸肌膚,確認著這個人徹底地成為自己所有,卻比任何時候都分明感覺到,自己正在逐漸失去他。

那日之後,東陵譽以歡喜王爺身染重疾為由,將庭月照接入了宮中,安置在西院殿裏。

庭月照沒有任何異議,搬進去的當晚,甚至還著宮人添了茶,陪著東陵譽批了一夜奏折,待過了三更,屏退宮人,滅了燈火,便是蔓延一室的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