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段(1 / 2)

想到了言峰綺禮,頓時就憂鬱起來。想到這裏木瓜也沉默了,於是兩人又坐在海邊,看碧藍的海水一次又一次卷落沙灘上。

“我從未和你說過吧,我有一個重要的人,他犯下了絕對不能原諒的錯誤。”突兀的,木瓜忽然說了起來。

她原本就比迪諾成熟,所以這些天基本都是迪諾抱怨他自己不願意繼承家業,自己卻隻字不提,這時候忽然說起了自己的事情,於是迪諾立刻豎起耳朵認真聽了起來。

“他犯下了絕對不可原諒的錯誤,但是我又能怎麼樣呢,我還能怎麼樣呢,他是我的重要的人,而那些人並不是我重要的人。所以,所以我當然會選擇重要的人,我就是這樣冷酷的人。”

木瓜說著,忽然感覺到迪諾把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她一轉頭就看到迪諾溫潤的眼,和以往每一次都不一樣,那雙眼中此時沒有頹廢和傷心,隻有看透她的溫暖和憐愛。

“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那你在痛苦什麼呢?”

千言萬語都頂不過這一句刺透人心的話,木瓜啞然看著迪諾,發現自己似乎已經被完全看透。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撓了撓臉,發出被看透之後顫唞的局促笑聲說道:“好奇怪,我明明不應該是這樣的,你……啊,你已經是第二個……第二個看透我的人了。”

“因為你和我是一樣的人。”迪諾說著,又去看海。

海風帶著浪一次又一次的覆蓋著,徒勞無功的覆蓋著,迪諾看了很久,直到眼中閃爍出一種光彩來,他問道:“要和我一起逃嗎?”

這一刹那木瓜就迷茫了,她的確一次又一次的徘徊在逃避的邊緣,但是此時此刻,當終於有人告訴她可以逃走的時候,她心中卻升起了強烈的抗拒之情。

是極,這是痛苦的,但這痛苦,也是她的。

在一條布滿荊棘之路前徘徊不休,但當另一條路鋪在麵前時,才乍然發現,原來自始至終她都是想要走上那布滿坎坷之途,原來她的猶豫,隻是她隻能麵對一條路,所以才掙紮起來。

然此刻,終有另一種方向到她麵前,才發現,自開始……就已經踏上不歸路。

“我不想逃。”木瓜說道,“即使我離開了,我也一輩子無法原諒自己,我願意承擔,無論發生什麼,此刻的我都是願意承擔的。”

“雖然你說的對,但是我還是不甘心,我總想試試。”迪諾說道,“不管未來我會怎麼樣,現在我總想試試看。”

這一刹那,木瓜覺得自己也已經看透了對麵的少年,他隻是脆弱的,掙紮著想要向這世界發出最後的掙紮。

還能有什麼說的呢,木瓜微微笑了笑,說道:“那你要不要走一走,說實在話,我可是切身體會的,總是把自己一個人放著,是根本沒辦法解決問題的。”

“你說的有道理。”迪諾苦笑著站了起來,然後……摔了一跤!

木瓜表情一下子凝固了,她驚訝的看著迪諾,問道:“你怎麼了,迪諾?”

“這、這個……”迪諾尷尬的漲紅臉,從地上爬起來,說道,“我偶爾,隻是偶爾哦!我偶爾會不小心摔倒……”

“……”木瓜無語的看著迪諾,發現他手掌上出現了一道傷口,顯然是摔倒的時候被沙灘上的石頭劃傷了。

考慮了一下,木瓜一下子抓住迪諾的手,治愈術直接加了上去。

聖杯戰爭結束後的這些日子裏,她的回路也不像是遠阪時臣預計的那樣壞掉,而是非常迅速的複原,隻是片刻就看不出痕跡。

對於這次的治愈術木瓜個人是非常滿意的,她看了看已經完全看不出手上痕跡的傷口,笑著抬起頭,卻看到迪諾凝重的表情。

迪諾眼神一凝,問道:“你是教會的?”

“差不多吧,怎麼了?”

“……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迪諾說道,臉上的表情冷淡起來,“我們不是一類人。”

木瓜一愣,再看迪諾,發現他眼中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閃現出認真和堅決,哪怕他剛才摔倒時沾染上的灰塵都沒有擦去,但是此刻卻讓人覺得高貴不可侵犯。

這一定是找到了自己方向的眼神。

隻消稍微猜測,木瓜就知道也許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但是她還是笑了起來:“那你應該感謝我。”

這種回答完全出乎了迪諾的意料,他睜大眼,原本就是強撐的冷淡一下子消失了。木瓜微笑著說:“我剛才用言語沒有勸服你,但是現在我的身份已經說服了你做出選擇,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呢?”

“……”迪諾垂下眼,露出了憂鬱的表情,“謝謝你,那……畢竟是我的家。”

這就是最真實的答案了,木瓜笑了起來,忽然感覺到一種微妙的違和感。

凝神感受周圍的環境,這個世界的流動就像是浮現在腦中,木瓜感覺到有幾個人跑了過來。

想著可能是來找迪諾的,木瓜隻是稍微注意了一下就不去想了。但是過了一會她就而覺得不對,那些人埋伏在不遠處,完全沒有過來的意思。

“迪諾,你來這裏有人接你嗎?”木瓜不動聲色的小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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