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走在這裏,木瓜就會想到那最後時分,言峰綺禮說這就是他自己的願望,這樣的願望,給這個城市留下了這樣的傷害。
懷著一種受虐而贖罪的心理,木瓜被自己的痛苦牽引著,一次又一次來到這個地方,終於有一次,她看到了那個人——衛宮切嗣。
比起從前那個眼神冷漠麵容堅定的衛宮切嗣,此時的他就像是泄了氣一樣,沒有西裝大衣,而是穿著浴衣靠在廢墟的不遠處,就像每一個頹廢到了極點的中年人一樣用一種空茫的眼神看著天空。
有什麼東西從他身上永遠的失去了,就如同有什麼東西從木瓜身上失去了一樣,他們都活著,卻又在追尋些什麼。木瓜直直盯著衛宮切嗣,直到他察覺地緩緩轉過頭來,看到木瓜的時候露出了微微驚訝的神色。
木瓜沒想到自己會遇到衛宮切嗣,而同樣的,衛宮切嗣也沒有想到會遇到她。
這一刻的狹路相逢,兩人都不由呆住了,那殘酷聖杯戰爭中所發生的一切都重現眼前。那過往種種就像是昨天一樣鮮明,即使過去了這麼多年,也依舊無法忘懷。
痛苦,受傷,離別,欺騙,死亡,那一切就像是發生在眼前一樣。
“衛宮……”木瓜話音未落,就看到一個小男孩跑了出來,跟在了衛宮切嗣身邊,好奇的看著木瓜。
“老爹,這是你認識的人嗎?”
“嗯,言峰,言峰木瓜。”
那像是回到過去的失重感一下子消失了,木瓜也微微笑了笑,問道:“這是誰呢?”
“我收養的孩子,士郎。”衛宮切嗣平靜的說,兩個戰爭中的敵人就像是老朋友一樣平靜的聊天,“是那場大火幸存者。”
“幸存者嗎?”木瓜又看了一眼那個小男孩,發自內心的微笑了起來,“真好,士郎,能見到你真的太好了。”
不曾經曆那場災難,是不會懂得幸存者對於參與其中的人來說,是一種如何重要的意義的。
這一瞬間,木瓜忽然間覺得,一切都過去了,這一瞬間,千言萬語似乎都已經失去了意義。
已經沒必要再多說了,明明彼此都在那一場鬥爭裏失去了太多,都在追尋著填補內心空洞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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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去了意大利。”木瓜平靜的說,“綺禮以後會回到冬木市當神官。”
“他對如今的衛宮切嗣已經沒有興趣了。”
“因為你變了,當然,我也變了,綺禮也變了,我們都變了。”
“是啊。”
一陣風悄悄的吹了過來,木瓜看向風來的方向,任劉海在空中亂飛:“一陣好風。”
“明天會下雨吧。”
“說起綺禮……我覺得他有些事情是錯的。”木瓜還是看著遠處說道,“我覺得你大概能夠理解吧,事實上,我有想要守護的東西,所以即使做我不願意做的事情,我也可以忍耐。”
“因為我也是這樣的人。”
“你還是沒有變嘛,衛宮切嗣,即使你已經變了很多,但是你還是有地方不變的。”
兩個人終於麵對麵,衛宮切嗣笑了起來,這是他第一個有點輕鬆起來的笑:“你也是。”
站了好一會,木瓜看了看天色,發現已經到了該回家的時候了。
“祝你幸福,衛宮切嗣。”說著木瓜看了一眼正好奇看著她的衛宮士郎,微笑著說,“你也要加油,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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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四更
26第七章
畢竟是在這個地方呆了三年,踏遍了城市中的一草一木,冬木這個地方,木瓜熟悉的都能聽出這裏電車的鳴笛的不同。
很多街道還是熟悉的,等走進一家從前經常去的小店的時候,木瓜坐在靠窗戶的位置上看著窗外的人來人往。奶油的芬芳,水果的香甜,巧克力的濃厚環繞在這個蛋糕小店裏,令人不由自主的放鬆下來。
有個少年端著她點的蛋糕過來了,放在她桌子前麵的時候忽然發出了“咦”的一聲,木瓜不由轉頭看去,看到一個帶著紅白帽子,穿著製服的妹妹頭少年站在她麵前。
這個少年是如此的眼熟,木瓜盯著他看了一會,就想了起來:“你是Rider的Master!”
不能怪木瓜這麼說,因為那個英靈給人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而那個總是在Rider的馬車裏,怯怯縮縮的小少年能給人的印象真是太單薄了。
“是我。”韋伯擦了一把頭上因工作而出現的汗笑了起來,“我就是那個Rider的Master,好久不見了。”
“真是好久不見。”木瓜答道,看著韋伯堅定的麵容,不由自主的說道,“你和以前真的完全不一樣了。”
韋伯笑了起來:“謝謝你。”
其實他們也就是隻見過一次而已,但是此時卻因為有著同樣的經曆而惺惺相惜起來。
“韋伯,你在偷懶嗎?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