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爾伽美什挑起木瓜的下巴,這動作在他做來卻有一種深沉的壓迫感,令木瓜些微的羞澀消失無蹤:“為王奉獻是必然,但是木瓜喲,你可不像是這樣的人。”
“我還記得你說過,你有著一個朋友,是很重要的朋友。”說到這裏木瓜已經完全鎮定下來,她坦然的看著吉爾伽美什,“這世上有重要存在的並不止你一人,我也有。”
“你這是要阻止綺禮嗎?”吉爾伽美什愉悅的笑了起來,“看來你也發現了他內心的渴求。”
剛才都沒有猶豫過的木瓜忽然露出了掙紮的神色,她緊緊皺起了眉,說道:“我覺得並不是那樣的,一個人生來是沒有善惡的,形成善惡的是後天影響,我覺得他現在有點錯,但是也不是不能改……”
“哦。”吉爾伽美什哂笑,對此不置可否,“你很像我見過的一個人。”
這可是第二次聽到這樣的話,第一次是在聖杯戰爭中聽到一個老妖說的。這次由一個年代更久遠的英靈說出來也就沒什麼奇怪的了。
木瓜微微一笑自嘲道:“可能是我長的比較返祖呢。”
這句話讓吉爾伽美什眯起紅色的眼瞳,他盯著人的眼神令木瓜想到的就是高高在上的王者,即使內心中生出了毛骨悚然的感覺,但是木瓜還是升起了和吉爾伽美什討論王道的興趣。
“說起來,哥哥你是一個怎麼樣的王呢?”
“身為臣民,隻需要仰望王,尊崇王便可,你這樣的疑問根本毫無必要。”
這麼一說,木瓜才想到奴隸社會和封建社會的王都是想讓手下的臣民變成傻逼,尊王並信仰就夠了,頓時理解了吉爾伽美什的想法。說到底並不是她問的問題怎麼樣,而是吉爾伽美什根本就不把她當做是平等的存在,所以壓根不在乎她有什麼想法。⌒⌒
不過這時候要是突兀的結束話題那也有點糟糕,木瓜微微想了想就又坦率的看向吉爾伽美什。
“因為我把哥哥當做是朋友才問的,”木瓜笑嘻嘻的補充一句,“當然哥哥可以不把我當做朋友也無所謂。其實對你這種王我並不是很喜歡,我比較欣賞的是那種士大夫與天資共治天下的類型,你讓我覺得有點剛愎自用。”
“竟然將王權分薄給手下,這樣的王已經失去了作為王的尊嚴。”吉爾伽美什不屑一顧的說,“所謂王,就是天下獨一無二的存在。”
“但是即使是王,本質也是人,也有人的缺點,就連你也曾經害怕死亡不是嗎?”
“雜種,用你淺薄的思想得出一個答案就開始得意了嗎?”
“按理來說我應該就是雜種。”木瓜調皮笑了起來,眨眨眼後退著,“五胡亂華之後,漢人十室九空,據說純種的漢人是黃皮膚丹鳳眼,你看我臉比你白,眼睛比你大,睫毛比你長,我當然是雜種,雜種好自豪有木有!”
吉爾伽美什還沒來得及說話,木瓜就瞎開心的自己跑掉了,就像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一樣沾沾自喜。
吉爾伽美什還是遠阪時臣的Servent的時候,木瓜覺得和這個人相處也就是那樣吧,但是當他成為了言峰綺禮的Servent的時候,木瓜就覺得麵對他就開始各種不會說話起來。
究其原因,大概還是因為言峰綺禮殺死遠阪時臣的時候,吉爾伽美什就在一邊,而身為Servent的他竟然沒有阻止言峰綺禮。
這一次他沒有阻止言峰綺禮,那麼下一次呢?下一次有人想要殺死言峰綺禮的時候,他會不會阻止呢?
即使這樣想不太好,但是木瓜有時候還是會偷偷覺得,如果吉爾伽美什阻止的話,也許事情就不會這個樣子了。有這種想法,她怎麼和吉爾伽美什相處的好呢?
並不是不會討巧賣乖的,也不是不懂這個英靈所歡喜的話題是什麼,隻是無法接受這個存在而已。
……當然這種事情才不會表現出來。
總之就這樣快快樂樂的過了幾天之後,言峰綺禮就像是他匆匆的自意大利飛來一樣又飛了回去,當然一同回去的還是木瓜和吉爾伽美什。
亞平寧半島的風景依舊秀麗多姿,當飛機穿過雲層逐漸降落,碧樹白牆連成一片,竟是美不勝收,即便是已經在這裏生活了一段時間,但是木瓜還是不由自主的沉迷在與中國完全不同風格的景色裏。
但對於言峰綺禮來說,到這裏似乎並不是多麼愉快的樣子,他毫無表情的把行李放好之後,就馬不停蹄的去教會總部了。
對於這種兢兢業業又能幹的部下,想必是個人都會覺得非常好用,木瓜自己就一直覺得需要一個這樣的男朋友,當然她對言峰綺禮真是毫無男女之情,隻是把對方當做是哥哥而已。
由於離開的時間還是有點長,即使有鍾點工的幫助,木瓜還是花了好一段時間才整理好了自己家。
這之後木瓜才去了自己以前經常去的公園,結果才進去就看到蹲在公園樹下的那個小男孩,他一臉不高興的說:“你來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