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凝,你給我好好活著,你的命是我救的!”
玫月突然暴躁怒吼,身體前傾,牢牢抓住福凝的手臂,胸腔起伏,額頭相抵,呼吸可聞。
“放手。”
福凝掙紮,沒掙開,如鐵焊的手臂紋絲不動。
咫尺的距離,霸道性占據福凝所有的視野,紅唇勾出肆意的弧度,低低秘語。
“我會等到你心甘情願讓我救你的那一天,到時候,你的命就是我的,我不允許你想死就死。”
說著,玫月有些癡迷摸上福凝的臉頰,指腹摩挲,溫柔繾綣。
福凝剛想拍開他過分修長美麗的鹹豬手,玫月已經後撤,站直了身子。
“李福凝,再見。”
再見二字從舌尖繞著出來,帶上了篤定意味。
玫月轉身離開,紅衣獵獵,少見的意氣風發,從從容容走進了光裏。
福凝目睹他離開,不為所動,拂了拂衣袖,吐槽,“真是什麼奇奇怪怪的人都有。”
她手一頓,忽然想起件事,拔腿就往後院衝。
“糟了!飯菜!”
她下著毒呢,可別被吃掉了!
風吹動紗幔,偌大的大堂,一時寂靜無聲。
隱蔽的角落,白色衣角拂動離去,安安靜靜了無痕跡,好像從未來過……
福凝衝進房間,卻看到飯菜整整齊齊擺放在桌麵上,和她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沒有人動過的痕跡。
咦?瘋女人呢?
過了許久,青樓媽媽才戰戰兢兢走進大堂,探頭探腦,半捂著耳朵,身後跟著一票腳軟手抖的姑娘。
她東張西望,隻見大堂裏空空無人。
“人走了。”
說著,放下手,走幾步,再確認一遍。
“真的走了!”她回頭,姑娘中大半還在捂著耳朵,顯得害怕極了,其中一個還在不停念叨,“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聽什麼,人都走了,還能聽什麼!”
她生硬拽下姑娘們的手,讓她們麵對現實。
姑娘們挺茫然的,絲毫沒有平日裏的精明勁兒,模樣呆呆。
“真……走了……”
“都沒人了,當然走了,不用害怕,聽不到了!”作為主心骨,青樓媽媽理所應當擔負起堅強寬慰姑娘們的重大責任。
就算心有餘悸,也沒有表露出來。
忽然,有細微的聲音飄起,嚇得她們緊緊摟抱在一起大喊大叫。
“啊啊啊啊啊啊不聽不聽我不聽!”
青樓媽媽直接給嚇僵硬了,頭皮發麻,一動不動。
不會吧,又來!
個個麵如死灰,猶如死神降臨。
被動聽了會,才發覺不對勁,這不是琴聲,是小調,而且也沒有絲毫殺傷力,反而還挺好聽的,可見唱者功力深厚。
“誰……誰在哪兒?”
沒有回應,哼聲繼續。
她們麵麵相覷,一起蹭過去看,隻見舞台屏風後麵蹲著個人,烏黑長發,異域服裝,正是瘋女人——湘陶。
“哎,嚇死人了!”紛紛頓鬆好大一口氣。
“你個瘋女人,在這裏幹嘛?”
湘陶沒理,沉醉哼著調,嘴角掛著莫名其妙興奮的笑意。
她的態度惹惱了其中一個姑娘,“瘋女人,問你話呢!耳朵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