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城的人修,為了它們的血靈晶,甘願為■賣命。
沒有理想,沒有正義,生存是唯一的理由,哪怕看不清實質。然這實質就是修羅場的生存方式,鷹緬正是遵守修羅場的規則,強者為王。共工死在風馬手裡,也很正常。他可以拒絕出戰,也可以選擇應戰,但那要付出生命來證明他是否能在鎖龍塔立足。
魔城也是某個曾經在鎖龍塔橫行過的強人留下,也曾有無數強人住過。而鷹緬半年前來之後,便占了此地。他卻從沒開啟過它護城的功能,然就算這樣,鎖龍塔的物種,也無一個勢力敢來攻打魔城。魔城已是鎖龍塔嚇止嬰孩啼哭的存在,古老的魔城,也從未如此強勢過,儘管此前隻住了九人,現在一共也才有十三人。
魔城城外開滿了無盡血花,也無人享用。但現在,魔殿中的十三人,更要徹底放棄它們了。
此刻,魔城軍一片黑雲,最後一次往龍塔城方向的血光飛去,黑雲上,是魔殿的所有魔人。
鷹緬、樂菱、銀東、巫駭、澤西先生在前,魚腸、龍影和血月三兄弟、風馬以及八章木真在後。在他們的後方,是千萬奔雷般的屍變怪獸,飛僵、黑僵和白僵,鎖龍塔最後的凶獸。但哪怕這次全軍覆沒,它們也是滅絕不了的,一場腥風血雨之後,便會又在某處誕生。
飛在空中的樂菱和魚腸,心中尚有淡淡的哀傷。
儘管北冥玄武巫駭法力強大,聖蓮子也沒能喚醒鮑蘭珠的神魂,她離開承載的身體時日過長,終是沒能甦醒過來,若無巫駭,早已消散在這世界。一如樂菱的某個靈魂,天魂和命魂,鮑蘭珠的神魂在聖蓮子中,也依舊沉睡著。
鮑蘭珠才是真正的聖鳳使,樂菱原本盼望她醒來,哪怕能說一句話。然這希望,終難以在鎖龍塔裡實現,現在樂菱他們,必須出塔。
復活鮑蘭珠所需的時日,也許也很漫長,也許隻在一剎那。鮑蘭珠火焰狀的神魂,也曾經如花燦爛。
當魔城的動靜傳至蘇虞伯的耳裡時,蘇虞伯也開始行動了。他作為中天帝國的武王,也一直忠實地執行著軒轅宇的命令,從未放棄過對魔城的監視。
魔城裡突然多了幾人,前幾日才攻打過龍塔城,今日又全體出動,久經沙場的武南王蘇虞伯,敏銳地判斷這是他們最後一次攻打龍塔城。
而龍塔,同樣不能毀掉。蘇虞伯知道,龍塔的存在對中天帝國來說,意味著什麼。
離龍塔城不遠的某個城鎮,中天帝國的七萬禦林軍,也傾巢出動。
他們在鎖龍塔,也付出了很多禦林軍戰士的生命。既與魚腸有關,也與鎖龍塔的凶獸有關。
軒轅族的王者誕生,也要軒轅血祭祀。
第三百九十一章 將軍無悔
有信念,便與信念同在。使命不是信念,隻是一個待完成的承諾。或是承諾天,或是承諾人。復仇,是自己給自己的承諾。
“■想做什麼?讓開!”血光中,魚腸禦劍飛至魔城軍最前方,冷冷地看著站在三十丈蒼龍頭上,攔在魔城軍前路的蘇虞伯。蘇虞伯在他每次去挑戰時,都未對他下狠手,魚腸心裡很清楚,相反他是每一次都竭盡全力,仍與蘇虞伯實力相差甚遠。
蘇虞伯畢竟是成名已久的武王,而魚腸還差一個契機才能成王。但魚腸的背後,有強大的存在,也非一個蘇虞伯和七萬禦林軍能敵。
然此刻蘇虞伯和七萬禦林軍,卻攔在了龍塔城的灰色光罩前。魚腸心中對蘇虞伯尚有些許敬重,所以並未將蘇虞伯交給銀東或鷹緬,而是主動上前質問蘇虞伯。蘇虞伯的行為,超出了他來龍淵大獄的使命,來時他自己曾說過,他是奉命來接魚腸兄妹二人的。現在攔在前麵,算怎麼回事?
龍塔光罩前,七萬禦林軍一片飛劍光華,閃爍著冷冽的堅定,蘇虞伯帶的軍隊,戰力不同於九城軍,乃中天帝國的虎賁之師。護塔的信念,此刻也取代了尋找樂菱。蘇虞伯知道他已非鷹緬的對手,在鎖龍塔的第一次交鋒時,便得到了印證,鷹緬的手段,也克龍和龍魂,令他完全無法還手。或當初在南炎聯盟,蘇虞伯和鷹緬第一次交手後,鷹緬便已知如何對付龍。
事實上也正因蘇虞伯的原因,鷹緬對龍和龍形物一直不懷善意。他在神龍島,便先讓青龍族吃盡了苦頭,更讓青蚨誤會,認為他是專門針對龍族。
而鷹緬在鎖龍塔戰敗蘇虞伯之後,卻又因樂菱放過了他,鷹緬在找到樂菱之前。尚無絕對把握帶出樂菱,但知蘇虞伯一定有辦法。紫氣雖可穿萬物,但也得有方向。他曾嘗試穿出,卻發現龍淵大獄是個古老陣法,有一條無法捕捉的血河,無論任何方向都會碰到,然後一入血河,便會又被送回鎖龍塔。
龍淵大獄的陣心,在龍塔裡,軒轅祖神對軒轅血脈的安排和控製。堪稱完美,若無軒轅神劍,不破陣便幾乎無出獄的可能。
蘇虞伯見到鷹緬身邊的樂菱。便也放下心來,不再擔心完不成使命,現在他麵臨的則是帝國的安危。
儘管護住龍塔蘇虞伯和禦林軍也出不了龍淵大獄,能送走魚腸兄妹的,隻有他座下的蒼龍。但是,蘇虞伯還是選擇攔在了魔城軍的前方。他還有個暗使命,隻要鷹緬進入龍淵大獄,他便不能放走鷹緬。而現在,鷹緬陣營裡還多了個銀東,都是中天帝國的大敵,除非他死,必須將他們困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