腸好歹已是武王了……
風馬也是想。為什麼緬王殿下不命他去幹這事……
血月兄弟也正茫然間,卻見原狴犴雕像處的空間扭曲起來,探身而出一富貴虯髯魁梧王者,雙目圓瞪,冒著漫天的塵埃。怒火沖天地罵道:“誰這麼大膽,敢在本王獄中鬧事?看本王扔■們進龍淵大獄……”
不待他話音未落,“呯!”的一聲,麵上便挨了一重拳。緊接著,疾風驟雨般光彩奪目的拳腳也罩住了其人全身,那王者連喘熄的功夫都沒有便被打得筋骨寸斷,偉岸的身軀軟軟地掉在地上,暈了過去,再別說罵人和扔誰下大獄了。
“天啊。狴犴龍大人被人打了——”廣場邊立著的三千獄卒先是斷魂繼而驚呼。卻又在聖玄武巫駭陰冷的注目中,聖龍銀東凶狠的注視下,隻叫得數聲。便毛骨悚然遍體生寒,齊齊戛然而止。龍淵大獄獄卒驕橫跋扈慣了,渾不似軍士之悍勇,更不如仍留在鎖龍塔裡的蘇虞伯和他的禦林軍之無畏。
至此,內部觀者方醒,神鷹王鷹緬和皇子魚腸竟是在雕像前等著暴打龍淵城守護神獸狴犴龍大人,且未動用任何神技。遂想他們都是打架高手,自是知道該如何下手,有時候,親密接觸,遠比秒殺更讓人痛快。
而鷹緬和魚腸,又未嘗不是借狴犴的肢體進行了一場不為人知的姑爺與舅少之間的某種無言託付和承諾及其儀式。不言而喻,樂菱是魚腸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魚腸在殺了另一個不共戴天的血親軒轅宇之後,對聖龍使銀東還有一個百年承諾。他有理由放心不下倚天,他的親妹妹,不再是結拜兄妹。
鷹緬則原本就是個話不多的王,對於感情表達方麵更十分地內斂。
所以,這兩個超級殺手級的男人,便作出了這等看似怪異其實不難理解的行為。
而當樂菱茫然地看著倒斃地上的狴犴的慘狀,目蘊混沌之後,突然開心地笑了起來,就像她打德豬時那樣。心中尚贊,劍劈狴犴也不過如此。殺無冤無仇而又必殺之人,才應給個痛快,比如戰場上。反之,若是有怨有仇,那必是越原始越粗暴才越爽。
狴犴顯然屬於應給予後者待遇之不二瘟神,無緣無故害自己下了龍淵大獄不說,歷經血與火的磨難,心靈備受摧殘,結果還什麼都沒修成。
樂菱肩上的德豬則看得是陣陣皮毛髮緊,趴在她肩頭,連發抖都不敢了。可見樂菱對德豬的摧殘,才是深入到了靈魂。話說德行高的人,才最要麵子,樂菱卻專打它的臉。
隨後,完成儀式的鷹緬和魚腸,在現場人們目瞪口呆中,扔下奄奄一息的狴犴瀟灑轉身。
一行越獄人很快便登上了黑金色馬車,直掛雲帆,揚長而去。
狴犴自是不會就這麼輕易死掉,皮肉之苦也受得,然自此之後,心靈創傷隻怕會很深。身為一代龍子,龍淵城的太歲,活了幾千個年頭,怕是從未被誰如此羞辱過,毀像封門挨揍不說,連扁他的原因都不知道,甚至樣貌都沒看清。
而那輛黑金色的馬車,竟是也未去光芒城投案,而是往五石城方向疾馳而去。
銀東要帶魚腸回神龍島一趟,才能完成魚腸最後的蛻變。不然魚腸也沒可能殺掉軒轅宇,而任何人先於魚腸殺了軒轅宇,都將會是魚腸的敵人。聖龍大人銀東幫魚腸雖也有私心,然對魚腸來說,卻是母仇不報,枉為人子。
軒轅宇欠魚腸的,是母族的一族人命。
待重返中天帝國,便將驚世駭俗,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此間銀東魚腸返不返神龍島,鷹緬樂菱去不去光芒城,暫且不提。
彌羅神界卻因某一衰神的緣故,終於拉開了神魔仙大戰的帷幕。這一次,他引來的是不折不扣的仙人,數量亦很可觀。仙自是來渡人的,魔也很有想法。
仙魔橫渡,神又渡誰?
東海的一處粉色花海中,絕世美男花老闆,最後看了一眼花島上仙人下凡的熱鬧景象,轉頭望向晚霞映照的西天,臉上露出了迷人的微笑,低語道:“光芒城,有好些年沒去了呢。”隨後合上雪白的傘,隱入了虛空。
中天帝國五石城。
磺石城嘲風龍宮中,漫天飛花下,清俊帥氣智勇雙全的蒙哥難得地眉宇緊蹙,看著參天桐梓母樹蜷縮的枝葉,微現凋零的一樹桐花,半天才深深地嘆了口氣,說到:“還是隻有用那個辦法了。不然這樹……,得死。”
美艷絕倫風華絕代的媚王殿下,聞言眼神一朦朧,無所謂地點了點頭。這事跟他沒關係,誰讓嘲風被關了呢,他又不是嘲風,有元陽精供養桐梓母樹。還好夫主早就留下了解決的辦法,收集元陽並不難。想到夫主,不由亦是眉頭微蹙:“不知她現在京城如何,都不說傳個信回來。”夫主才是他關心的人,桐梓母樹死不死都和他沒關係。
樂菱等人陷入龍淵大獄之事,並未對外傳布,知道的人不多。
“待明日尹卿回轉,便可知光芒城的情形了。”蒙哥依舊蹙眉回到。光芒城的進展,同樣不容樂觀,白師弟他們若還找不到九龍陣陣心,是否繼續奪城?
龍淵大獄怕是隻能強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