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堂堂的大將軍,何以會弄到“以魂侍劍”的下場,琉璃楓也脫不了幹係。
大婚當日,琉璃楓去到大將軍府,可沒少折騰。吳城愣是被他折磨得半死不活。原本就因著莫名上門鬧事之人氣急敗壞,緊接著又收到信說新娘跳入焚河,自盡而亡。
終因背負的怨念太深,一時受到蠱惑,將自己的靈魂出賣給古劍,生生成了自己佩劍的奴隸,一代劍靈。
吳城嗜血的性子,在成為劍靈之後,是越發的張狂。楠家上上下下一百七十口人,一夜之間,皆為亡魂。
不僅如此,他更是在一夕之間,將自己所帶領的三十萬兵馬,悉數斬殺。
此舉一度將淩國推入水深火熱,內憂外患之中不說,這生生被屠的三十萬人馬,因著怨氣太重,不肯輪回,直淪為陰兵。
造下此等深重殺孽,作為除妖師的繁縷又豈會放任不管?
終念及吳城護國有功,又事出有因,他法外開恩,便就隻將人封印在古劍之中。
哪裏知道,一千年過去,吳城依舊執迷不悟,非但沒有改過自新,反而是變本加厲。
“它們來了!”一聲厲喝,繁縷以血為墨,就地擺出陣法。
隻見著陣法剛成,大批陰兵便就突地從地底下湧現出來,個個手持長戟或大刀,來勢洶洶。
“煩人,就你這破陣法管用嗎?”琉璃楓雙手環抱於胸前,看好戲般,說得那叫一個雲淡風輕。
“你行你來!”繁縷都懶得搭理他,不過眉宇間,還是透著深深的擔憂。
楠木棲雖仍是冷著一張臉,但卻也分得清孰重孰輕。“怎麼會有這麼多陰兵?吳城不是一直都被封印著,他哪來的這能耐?”
“這些個陰兵身上戾氣這麼重,不像是普通的陰兵,倒像是之前被吳城親手所屠的軍隊。”
話到此處,繁縷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陡然揚聲:“難怪他故意選在這裏,原來是想借著天時地利,大開幽冥之獄。
不好!越來越多的怨念聚攏過來。再這樣下去,子時一到,幽冥之獄就會大開。到時候,別說是我們,就連世人,也是在劫難逃。”
“這家夥,為了複仇,還真是不惜一切。難道他不知道,幽冥之獄一旦打開,他自己也會被拿來祭奠幽冥之主,灰飛煙滅嗎?”琉璃楓憤憤然出聲,恨不能手撕了那家夥。
這到底得是有多大的怨氣,才會令到他竟無懼生死。
眼看著繁縷是在硬撐,楠木棲亦心下著急:“琉璃楓,你不是萬年狐妖,道行深厚嗎?你也沒有辦法?”
琉璃楓頗為無奈癟嘴:“唯一的辦法,就是趕在幽冥之獄大開之前阻止吳城。”
“那不廢話!我們要是能阻止,還用困在這陣法之中?”楠木棲有些恨鐵不成鋼,轉而又焦急萬分。
“煩人你在這兒撐著,待本尊去把那吳城收拾了,看他還怎麼開幽冥之獄?”
剛要動身,又折返回來,一本正經:“楠木棲,給我放機靈點。本尊回來之前,不準有事。”
“喂——”
話還未來得及出口,對方已消失於陰雲密布中。
“放心,他不會有事兒的。”繁縷一邊安慰出聲,一邊又馬不停蹄,布局起其它陣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