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哼!”他亦冷哼,“你不用激我,要想孔軒活著,可以!本王甚至可以把孟子陌安全地送回西離大營,還可以下令從此以後大漠之軍絕不再踏入離國土半步。但是你要留下來,陪著我,一輩子!”
靈舞啞然,這樣的條件……確是令她動心了。
如果舍她一人可以換得孔軒與孟子陌的命,更可以讓西離與紮克族從此休戰,那是不是……真的可以交換呢?
一旁的孟子陌早忍不住呀呀出聲,靈舞的淚突地掉落,剛好打在布奇庫泛白的指關節上,濺起飛珠。
“本王給你一天考慮時間。”刻意不去看她的臉,布奇庫扭過頭,手下略鬆,“明日一早,是戰是合,隻憑你一句話了!”
夜有人來
上了夜,靈舞將所有的被褥都蓋到孟子陌身上。剛剛行過針,很是怕涼。
看著孟子陌靠在牆上偏頭看她,靈舞不由得失笑,自嘲道:
“還好沒把針全都拿去行凶,不然你可沒得用了。”
知她是故意緩解氣氛,孟子陌配合地牽了牽嘴角,無奈,展出的卻是苦笑。
“真是比哭還難看呢!”她呢喃著,再爬上床榻去坐好。想了想,把腳也伸進了被子裏,緊挨著孟子陌的腿,再調皮地衝他擠擠眼——“這樣暖合多了。”
滴噠!
有滴水的聲音傳來。
靈舞卻是看都沒看。
剛來的時候,在夜裏她還會被這水聲搞得心慌,還要死死地抓著孟子陌的胳膊不敢去看。
後來便知道是因地牢的潮濕而於牆頂上結成了水珠,再滴到地上的泓水裏發出的聲音。
有的時候,她甚至會數著這聲音入眠。
看她有了困意,孟子陌把頭歪了歪,傾向自己的肩頭。
靈舞明白,這是這些天來他們形成的默契。有時候她累了,便往那肩頭靠去,然後一覺睡到到亮。
正準備挪動身子,突然聽得寂靜的地牢裏傳來一聲悶哼,緊接著便是有重物倒地的聲音。
她心驚,擔憂地看向孟子陌,再握住他的手,輕問:
“是不是聽到了什麼聲音?”
見其點頭,趕緊又把耳朵豎起,隻聽得黑暗之中又傳來有人走路的聲音。
這動靜本該是極輕的,怎奈這地牢實在太安靜,靜到靈舞覺得就算是自己的銀針掉在地上,她也是聽得到的。
腳步聲是奔著牢房而來,隨著聲音越來越近,她的緊張也更甚。
來人絕對不是光明正大的,她聽得出,以這種姿態走路的人,想也該是一身黑夜鬼鬼祟祟。
弄寒來救人
一瞬間,突然想到了這幾天自己居然連殺了兩個人……不由得整個兒身子都跟著顫唞起來。
孟子陌似能明白她的心思,便也往她身邊再靠了靠,蹭了蹭她的臉頰,示意其不要害怕。
正在這時,那腳步聲也停下來,雙方都靜了半晌,忽又聽得門外有人道:
“姐,你在嗎?”
這一聲“姐”,聽得靈舞精神大振。趕緊跳起身來劃開火什子,待看清門外已經拉下麵罩的黑衣人時,整個兒人幾乎是撲著到了門口。
“弄寒!弄寒真的是你!”她完全驚了,沒想到弄寒會在她如此絕望的時候如天神一般出現。再往他身旁看去,跟著的正是兩名繡衣暗使。
“姐!”弄寒後退一步,“你閃開。”
靈舞一愣,卻也將身子側了過去。
弄寒揮劍而下,那牢門即刻被齊齊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