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這使得袁術的人馬暫時還不能長驅直入內城。因此於吉連忙向袁術進言道,“王上,審配一死城內殘部必群龍無首。事不遲疑,還請王上速提審配首級前往內城招降守軍。”

“嗯。國師言之有理。”袁術撫須點了點頭,轉而向樂就下令道,“起駕內城。”

“喏。”樂就得令後轉身下樓點齊了兵馬。而於吉自然也跟在袁術身旁一同趕往了內城。其實於吉之所以如此急切地想要攻下內城,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想要置內城裏的劉太後於死地。在於吉看來,若非劉太後介意君雅簏之前的失言,袁尚根本就不會疏離自己,更不會有暗害自己的想法。都是那個老嫗一再從中作梗,才害得自己不得不舍棄容易控製的袁尚,轉而同聲名狼藉的袁術合作。可以說劉太後是於吉現下除了蔡吉之外最想殺的一個女人。

抱著這一念頭,於吉一路殺氣騰騰地隨袁術來到了內城宮門口。然而出乎眾人意料的是,此刻迎接他們的並非是內城守衛冰冷的箭矢。而是一身華服帶著後宮佳麗在宮門前等候的劉太後。如此陣仗讓原本手提首級,氣勢洶洶的袁術等人當場楞在了原地,一時間不知是直接衝進去好呢?還是先同這些鶯鶯燕燕打個招呼好?

且就在袁術發愣之際,劉太後卻無視樂就手中的審配首級,輕移蓮步來到袁術麵前欣然施禮道,“妾身見過攝政王。”

回過神來的袁術挑眉發問道,“攝政王?嫂嫂是在叫孤嗎?”

“當然是在叫叔叔。”劉太後抬起頭衝著袁術嫣然一笑道,“皇兒現下遠征,鄴城正需要叔叔這等輔政,叔叔不做攝政王,誰又敢當攝政王?”

劉太後的一席話直捧得袁術有些飄飄然起來。但他身後的於吉卻不肯罷休道,“太後休得胡言。安國王乃先王之弟,理應弟承兄位登基為帝,何來攝政王之說?”

劉太後杏目一轉掃了於吉一眼,撲哧一笑道,“國師健忘了吧。先王明明已留遺詔傳位於尚兒。叔叔若是登基豈不是同侄兒爭位。這讓領兵在外的皇兒如何處之?讓屯兵中山的二殿下如何處之?”

劉太後綿中帶刺的一番話無疑是在提醒袁術他目前的處境。確實,依靠於吉這個內應袁術輕而易舉地就拿下了鄴城。但在鄴城之外尚有袁尚、袁熙兩兄弟的兵馬在側。一旦袁術稱帝或是傷害劉太後,勢必會引來袁氏兄弟的圍攻。想明白這一層關係之後,不僅是袁術,就連於吉都開始有些投鼠忌器起來。

於是下一刻,袁術立馬換了張笑臉,衝著劉太後信誓旦旦地表態道,“嫂嫂放心,孤身為攝政王,定護嫂嫂周全,讓侄兒們好在外安心征戰。”

第一百零六節 汝妻子吾養之

“袁術奪了鄴城?”曹操站在朝歌城頭乍一聽探子傳來妁銪息,嘴角不由揚起了一絲嘲弄的笑意,“汝南袁氏還真會折騰。”

“袁氏廢長立幼,得今日之禍不足為奇。”說這話的乃是剛剛投效曹營的魏郡太守高蕃。身為袁氏的門生,高蕃一路目睹了袁氏老一輩袁紹、袁術的明爭暗鬥,小一輩袁譚、袁尚的兄弟反目。眼下在袁氏生死存亡之際,袁術更是上演了一出叔侄奪權的鬧劇。高蕃在慶幸自己及時脫離袁氏那幫蠢鈍之徒的同時,亦不由自主地有些擔心曹氏會否也走袁氏的老路。畢竟曹操子嗣眾多,誠然其嫡長子曹昂比其他子嗣年長十多歲,可誰又能保證十年二十年之後,曹操不改變主意。要知道袁譚與袁尚也相差十歲,袁紹不照樣廢長立幼為袁氏埋下了禍根。

曹操如何聽不出高蕃的弦外之音。事實上,自打袁紹故意外放長子袁譚之後,荀、荀攸、程昱等人都曾向他明裏暗裏進言嚴守嫡長子繼承家業的重要性。不過在曹操看來一幹謀臣的擔憂完全是多餘的,且不論曹昂嫡長子的身份。光是他的才學品貌就已令曹操自豪非常。試問他曹孟得又怎會像袁本初那般膚淺,以貌取人廢長立幼。當然為了安撫手下文武,曹操還是決定做出一些實質的安排,來彰顯他對曹昂的重視。

“袁術見利忘義,以奸計盜取鄴城,必不得城中民心。袁尚又新敗·於情於理亦不會響應袁術。如此一來鄴城幾成孤城。”曹操當著一幹文武的麵,先是拈著胡須分析了一蕃戰局,繼而躊躇滿誌地轉過身向荀攸下令道,“公達,替孤擬書,招子修來冀州隨孤攻打鄴城。”

“喏。”荀攸二話不說欣然領命。在他身旁的其他曹軍文武亦紛紛流露出了欣喜之色。眾人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反應,一來是為即將攻打鄴城而眾誌成城,二來也是在替曹昂高興。正如曹操所言,現在的鄴城內憂外患並存·袁術又誌大才疏,曹軍攻取鄴城簡直就如探囊取物。曹操這時候招曹昂來冀州一同參與攻打鄴城,擺明了就是要讓曹昂撈功績鍍金。如此一來,眾人自然也就不用再擔心曹氏繼承人問題了。

且就在曹操下達命令的同時,於禁信步上樓替眾人帶來了關中的軍情。卻見他手捧戰報向曹操報告道,“稟主公,鍾繇與馬騰之子馬超於平陽城外大破郭援部。馬騰部將龐德陣斬郭援,南匈奴單於呼廚泉投降。”

耳聽氣勢洶洶的郭援被陣斬,城頭上頓時就響起了一片歡呼之聲。曹操一麵接過於禁手中的戰報,一麵回頭朝夏侯淵哈哈大笑道·“妙-才,孤沒說錯吧。鍾繇實乃平定關中之最佳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