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一頭撞死。
陳映同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也不覺得難為情,繼續摸著劉卿的臉蛋讚歎:“嘖嘖,皮挺嫩,不錯。”然後又摸摸身上露出來的肉:“像水晶肘子。”
感情他全身都是寶,可炒可蒸嗎!
劉卿全身都紅了,陳映同這才放開他,笑著問了句:“你是GAY,而且還沒有對象吧?”
一針見血的話讓劉卿石化。
“哎,我有個朋友也沒有對象,要不我介紹你認識認識?”他笑嘻嘻的,看起來很和善。
蘇益終於插話:“陳映同你瞎搞些什麼,這是我高中學弟。”
“我這是在做善事。”陳映同拍了拍劉卿的肩膀,“試試也不虧,不是嗎?”
周末夜晚的世貿廣場,人流洶湧。
“就是今天?在這裏?”焦雲半信半疑地看了眼劉卿。
劉卿羞澀的點頭,手裏的禮物握得緊緊的。
這是他特地做的家鄉小吃,雖然不貴,卻也是一份心意。
“要不我陪你等等。”焦雲皺眉,“第一次跟人約會,我真怕你搞砸。”
“不是第一次……”“嚴格意義上的約會絕對是第一次。”焦雲冷哼,“你以前自作多情的不算。”
劉卿被打擊了一下。
“你,你還是先回去吧,你都快一周沒回家了,老讓阿姨等也不好。”他推焦雲回車上。
焦雲不放心,卻也想給他獨處的機會,隻好開車走了。
夏天的夜晚盡管沒有太陽,卻也炎熱得很。胖子準備了好多紙巾,出門的時候也洗得香噴噴的,卻還是阻止不了身上的汗水想雨水一樣淋漓而下。
他有點擔心這樣的形象影響對方的第一印象,快速地進商場裏換了件衣服出來,又繼續等。
八點。
八點半。
九點。
胖子站了一個小時,離約定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他終於忍不住打電話,對方還是說很快就會到。
十點.
焦雲打來詢問的電話,得知對方還沒來,忍不住破口大罵:劉胖子,你特碼的別□□了,你承認吧,就是被那丫的耍了!
劉卿愣愣地點頭:我也發現了。
焦雲氣得不行:那丫挺的叫啥,我替你削他!
劉卿苦笑:別吧,那是蘇益的朋友,看在他份上,這事就算了吧……哎,要不你出來,我請你喝酒?
焦雲在那頭氣得跺腳,說自己馬上就飛車過來,讓他馬上進商場裏涼快涼快。
劉卿掛上電話,歎了口氣,看看手中的糕點盒,幹脆坐到台階上,自己拆了,慢慢一塊塊地吃起來。
“我說這小子還真是難得的純情天王,哈哈哈……”陳映同坐在可以看到廣場的咖啡廳裏,一邊跟朋友們打牌一邊笑道。
周圍的人說他太不厚道,可臉上也是帶著笑意的。
沒人去阻止一個胖子站在夏天的廣場上流汗。
因為那是一個孤單的,沒有金錢做靠背的胖子。
蘇益這時候剛開車過來參加活動,不經意地看到了坐在台階上吃糕點的胖子。
那糕點看起來黑漆漆的,可胖子卻吃得很細心。
他沒有沮喪,沒有難過,在五顏六色的屏幕光線下,那張白皙的圓臉上隻有一種看淡一切嘲諷的沉穩。
蘇益皺眉,走進咖啡廳的時候就看到陳映同在跟大家打賭胖子什麼時候走。
他踢了腳陳映同的小腿,神色不悅:“我說了,這是我學弟。”
陳映同冷笑:“對,對你別有所圖的學弟。你裝什麼傻?”
有人起哄:“喲,陳總,你一標準炮友,也吃醋啦?”
陳映同拿牌扔他:“滾,老子最討厭胖子。一身油一身汗,跟蒸過頭的五花肉一樣,惡心死了。”
蘇益大步走出咖啡廳,想要去找劉卿,卻發現台階上已經沒有了胖子的身影。
馬上就要到九月份,迫於家裏的壓力,劉卿開始上網找朋友。
什麼陽光男孩,一路同行,愛白,劉卿一純情少年,在上麵混了兩分鍾,就被那赤果果的聊天風格給嚇得麵如土色。
還好裏麵有個叫熊受的群組,劉卿想了好一會,甚至打電話給焦雲:你說我是當熊受好,還是熊攻好?
焦雲口沫飛濺地罵:老子在拉屎你跟我討論這個沒意義的問題?你這種沒誌氣的家夥除了當受外,還有啥技巧能攻下別人?
劉卿淡定地接受了意見,點開熊受的群組。
似乎因為大家都是體型超標的人群,活力四射的場麵並不多見,羞澀、內斂甚至有些自卑的情緒占了主流。
劉卿覺得有種歸屬感,卻又有些難過。
在這個號稱心靈美至上的社會,隻是一個胖字,就足以抹殺了大部分的優點。
在這種大環境下,真誠的劉卿終於找到了一個活潑的少年。
對方似乎頗為喜歡他的沉穩和誠懇,約了他幾次,兩人終於在外頭見了麵。
少年長得手長腳長,而且麵容清秀,看起來不像是會喜歡熊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