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一歪,眼睛就紅了,想哭了。
她皺了下眉頭,感覺真難受:“唉,月月啊,怎麼辦呢?我好想念月王府我們兩人的那張大床啊!月月,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忘了你的,月夜瀾,你的全名我好好記著呢,你可要快點來接我回去啊!”
玉玲瓏一個人的時候,就又想起了今天早上還在月王府的狗屁事情———
一大早,太子府就有人過來了,點名指姓說是太子吩咐過來給她化妝打扮的!我靠,那個大冰塊會那麼細心?!多半是怕她到時候打扮太醜太寒酸丟了他堂堂太子的臉吧!哼,她家月月就不會這樣!
她被塗塗抹抹弄了大半天,套上了新的喜服(根本不是月月當初為她選的那件了),然後就淅瀝糊塗的紅蓋頭一蓋,坐上轎子出發了!
一路上,她真恨不得將那些屁顛屁顛樂嗬嗬跟著湊熱鬧的人全給踹到太平洋去!她多想大吼一聲:本姑娘不嫁!要嫁就叫我們家月月!
但是,當那雙幹淨得不像話的華貴皮靴出現在她的紅蓋頭下方的時候,腦海裏所有威風的想象都變得像肥皂泡泡一樣,噗的一聲全部幻滅,消失不見了。
是的,她不能再任性了。她知道,這個世界你確實可以在一些人麵前隨意的叫囂而不用擔心他會將你怎麼樣,可是有些人,你不僅不能在他麵前使小性子,甚至,連說個不字的權利都沒有。
玉玲瓏現在非常非常沮喪,她想,總不能光靠她家月月一個人努力吧,那她要等到猴年馬月去?兩個人的智慧加起來總要強一些吧?她聽著外麵無比熱鬧的喧鬧聲,臉上露出了一個十分奸詐的笑容。
她想,她確實不太敢惹那個什麼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但是,不太敢,並不代表不敢啊,不如……就一次惹個夠本吧!
她想,如果直接在新婚之夜就給他帶了一頂巨大的綠帽子,他會不會忍無可認,一氣之下休了她呢?!
哇哢哢!那樣她就能重歸月月的懷抱了。
嘿嘿嘿……誰說洞房花燭夜就一定要跟新郎過啊,現在她就要溜出去找她名副其實的情夫月月去!
“大黑,你給我看好門!如果誰敢闖進來,一律狂咬勿論!”交代完大黑,玉玲瓏把身上的喜服換下來隨手一丟,就在一旁的衣櫃裏隨便找了一件衣服套上,悄悄的打開窗戶,翻出去了!
嘿嘿,還好,大家都忙著喝喜酒,壓根沒人注意新娘房間已經人去樓空了!
屋子裏,就剩大黑狗視眈眈的瞪著門口,隻要有人敢進來,先咬下一塊肉下來再說。
*
月王府。
有些黯淡的燈光照射在一直立在窗邊的人身上,若不是他偶爾會眨一下眼睛,你一定會認為他不過是一座雕塑而已。他由日落站到月升,好象與他腳下的地已經連接在了一起一樣,動都不曾動過一下。
一聲嬰兒的啼哭聲響遍了整個月王府。
那個站在窗邊,任誰說都不管用,似乎堅決要在那邊站個天荒地老的人這一次的動作卻比誰都迅速,他飛身掠到搖籃旁邊,就看到一臉鼻涕眼淚的兒子在衝著他笑。
唉,這小子,他娘在時,他從不哭,難道真是他娘交代的事情記住了?
“你娘要是知道你哭得這麼沒功力,一定會笑話死你的。”月夜瀾一手揮退了要進來幫忙的奶娘,輕柔的用帕子將那張小花臉給擦幹淨。
看著那雙靈動的大眼睛,他不禁有些啞然失笑,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這小子哭出來的聲音可謂是驚天動地,跟他娘唱歌時的那嗓子有得一拚。
“咿呀咿呀咿呀咿……”小寶寶這說的是哪國話?還真不好翻譯。全當他在抗議說他娘比他哭時還沒功力呢。
“王爺,玉姑娘回來了!在外麵要見您呢!”門外有人欣喜的來通報了,雖然玉玲瓏已經嫁給了太子殿下,但是他們仍舊喜歡叫她玉姑娘。除非有朝一日她成了他們王爺的準王妃,他們再試著改口好了。
“讓她回去吧。”滿以為會看到月夜瀾驚喜的衝出來,然後被拆散的鴛鴦就又可以相會了。可是沒想到,等了半天,隻聽到這句類似歎息的話丟了出來。門外的下人傻眼了。
“以後,沒有我的吩咐,別讓她再進月王府。”又是一句話砸了出來,門外的下人剛才還餘音震蕩的腦袋現在徹底癱瘓了。
王爺這是怎麼了?在窗邊站了一天不就是為了玉姑娘嗎?怎麼現在人回來了,反倒不見了?洞房花燭夜啊,她居然敢跑回來找王爺,這充分說明了王爺在她心目中的份量。若換作是他,早感動得一塌糊塗了。今天吧,心意到了,怕惹事,能忍住不見也就算了,為什麼以後也不準玉姑娘進月王府呢?就算玉姑娘嫁人了,那也不是她自願的啊,王爺是不是太絕情了?!
下人搖頭歎氣的退下了。
“小子,你額娘回來了,可是阿瑪現在不能去見她。見了,就放不開了。見了,你額娘的命就沒了。”看著搖籃裏那雙跟玉玲瓏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睛,月夜瀾傷感的笑了。他的丫頭會懂的,所以她不會怪他。不過,以她的性子,看門的下人可能沒什麼好日子過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