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靜功等著別人不出聲了,他開始叫賣起酒曲,九千石的陳糧黴了正好用來做酒曲,否則也不會再花錢買回來,按這個價錢算,最後還能賺上將近兩倍。
喊過話,宋靜功不敢耽擱,否則雨下來了,那就不知道出什麼曲了,這時候也要掌握,叫來大量的人手開始向著這邊那山的深處搬運糧食,會製曲的師傅早已等在那裏,糧食脫皮的脫皮,蒸煮的蒸煮,要抓緊施加年才行。
等著宋靜功一行人離去,陳糧也轉眼沒了一多半,還有人在那裏不停地搬運的時候,碼頭處留下的人全愣在當地。
“好算計,這時候掐的剛剛好,留下來,可做酒曲,運出去,那就生蛆了,走吧,到張家莊子商量下種子的價錢。”金東家歎息一聲,無奈地說道。
身旁的人也不得不佩服人家的本事,把所有的事情都掐算的剛剛好,憑借那個價錢,就算會損失一部分黴掉的糧食,最後也能把錢賺回來,估計這些糧食做出來的酒曲,那麼低的價錢,依舊能有近四百兩的銀子。
加上騙了米東家的錢,扣掉高價買新糧的錢,一出一進,還有點節餘。
一個姓魯的東家閉著眼睛想了會兒,對著金東家說道:“也好,隻能好好商量了,說句讓大家笑話的話,我真的怕那莊子了,換成別人,幾乎就是拚個兩敗俱傷,張王莊子竟然在這個時候還能賺錢,長見識了。”
隨著他的話,眾人向那雇傭車馬的地方走去,也不管是否馬上會下雨了,早點到地方,讓人家知道誠意,剛一到雇傭車馬的地方,就有人對著他們問道:“諸位,家中是否釀酒?”
“不釀,幹什麼?”魯東家皺了下眉頭反問一句。
“收酒渣滓和酒糟,一石一文錢,隻要不遠,我們管拉回來。”這個車把勢笑著回答。
“收這個幹什麼?那邊宋公子剛剛弄走九千石的糧食,等那裏做完了曲就有不少的渣滓了吧?”另一個東家問道。
“恩,就是宋公子吩咐的,讓咱們收,到時哪家過來買酒曲,一樣會被問到的,聽說是有大用,至於有何大用就不知道了。”車把勢依舊是笑臉相對。
“大用,難不成那些糧食除了做酒曲賺一部分,剩下的渣滓還能再賺一筆?”金東家覺得心中不是滋味。
大雨落下時,雇來的車馬在前麵引路,一眾糧行的人乘著自己的車跟在後麵,向著張家莊子那邊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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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你說雨會不會下到我們這邊,我看那邊陰沉沉的,真下了,地裏還沒收割的稻子就麻煩了。”
張家莊子小河邊,王鵑坐在那裏,對身旁的張小寶問道。
“那麼多老人說不會了,等著吧,估計明天中午之前那些個人就能到,否則我們就把這些種子親自讓人賣出去,最後一次賺錢的機會也不給他們了。”
張小寶一臉無所謂的樣。
“誰賺錢?咱們這種子賣的貴,可產量離開了地方並沒有那麼高,一百五十文一斤,誰買誰賠。”
“那麼說是讓其他的糧行人恨米東家,到時便宜點,六七十文一斤也就差不多了,真打算把所有的人都給得罪了?他們買回去,怎麼說也比原來的種子強一些,畝產提高那麼一兩成,就能賺不少,讓人抓的豬崽兒都抓了麼?”
張小寶用手托著下巴在那麼不急不忙地說著。
王鵑點點頭“應該去抓了,到時正好喂酒糟,咱們可不能幹賠錢的事情,你會喂麼?”
“不會,別人能喂咱們可以找人嚐試,多喂點少喂點而已,我還不信能把豬給吃死。”
“那好吧,扔那不管了,誰琢磨出來最好的方法,誰就算立功了,到時多獎賞一些,聽說小羅水那邊要舉行一個大的活動,不如去看看,整天呆在家裏,一點都不好玩。”
王鵑也沒養過豬,隻能安排給別人,又提議到小羅水去玩,她還一次都沒去過呢,不知道碼頭修建的如何,更不清楚那裏的湖泊能成什麼樣子,還有那可以供人遊玩的山,這個時節正好。
張小寶看了看王鵑,說道:“你幾歲了,還想著玩兒?不知道多做一些事情。”
“我幾歲了?人家五、六十歲的人也知道去渡假呢,你去不去?或許還能想出點賺錢的主意呢,這次給程縣令送了兩萬兩銀子,我的心啊……。”
王鵑在那給自己爭取更多的利益,張小寶聽著笑了笑說道:“好,去,等著把這些種子賣了的就去,一家全去,留下管家就行了,回去吧,外麵有點悶,還這麼熱。”
張小寶和王鵑二人往回走的時候覺得這豐收的季節過後,真的有些無聊了,莊戶們已經領到了稻子收成所能換到的錢,被換成了他們應該留下的糧食的五倍外麵買到的糧食,他們的自然是當成種子來賣了。
張小寶和王鵑當初商議的是把所有應該是莊戶的錢都給莊戶,比如按斤賣,一斤就是幾十文,但莊上從來沒有賣過種子,更沒有這麼算的先例,真這麼算的話,莊戶一年的收成會嚇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