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鵑非常不滿意地嘀咕起來。
“大人,張忠就在您對麵站著呢。”
給打傘的那個人湊到了緣郎的耳邊說道。
這時張忠也上前兩步,對著這個侍郎問道:“可是工部呂侍郎?我就是華原縣的縣令張忠“哦,你就是。”
呂侍郎微微地點了下頭,那邊馬上有人把燈籠拿過來照近些。
“你這衣服為何變成這般?衣冠不正,成何體統?”呂侍郎這回能看清楚一點了,眼睛一瞪,大聲質問。
他這一喊不要緊,跟他來的人還覺得挺正常呢,周圍幹活的百姓卻是不幹了,嘈嚷著向前擁來,嚇的呂侍郎連退了幾步,也看不清楚是什麼情況,喊道:“幹什麼?幹什麼?你們想要幹什麼?”“大人,說正事兒吧,張忠那衣服似乎是治水時不小心劃破的,還沒來得及換掉。”
打傘的人擔心自己這邊的人被百姓給圍攻打死,不的不勸了一句。
呂侍郎抬起袖子在眼睛上擦了擦。
又把自己已經濕的差不多的衣服拉了拉,這才說道:“張忠,工部尚書劉大人讓你把那家中寫出自然一書的人交給我,你馬上就讓人去找來。”
“什麼人?什麼鹽?”張忠還真就不知道兒子和兒媳婦弄出了一本自然書,疑惑地問道。
“嗯?你家中的人和書你不知?可是想欺騙上官?”呂侍郎把他那雙眼睛又瞪了一下,板著臉問道。
張小寶和王鵑一聽這話就知道是假的,看樣子那個什麼尚書見到老頭了,這才知道有這本書,如此說來,劉非桶還真是尚書家的親戚,那曲轅犁莫非應該也是他做出來的?“以後問問,人才啊。”
王鵑想到劉非桶,琢磨著。
若真的一切是一種偶然,那這個人說不定能派上些用場。
張小寶深以為然地認同道:“一定要找來,把事情查清楚,這個什麼侍郎有點維人了。”
張忠這回也生氣了,別說自己真的不知道什麼自然,就算知道了又如何?誰的上官?上麵的官多了。
站在那裏沉默了十幾息,張忠幹脆不搭理這人,轉過身,對著百姓一揮手“繼續裝沙袋,護好引水渠。
管樁子的人也準備一下,隻要哪個地方被衝壞了,要跟著堵上。”
說過這番話,張忠邁開大步又來到了水渠邊,其實就邁了不到五步,站在堆起來的沙袋上麵,讓人挑著燈籠看水勢。
百姓們眼中隻有縣令,別人來了。
什麼是狼是狗的,與他們沒關係,聽縣令大人的話沒錯。
張小寶這時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紙包。
不是油紙,紙已經被打濕爛掉了。
手裏麵摳出來一小把東西,向上遞給父親“爹,吃點薑片,外麵雨大風寒。”
張忠看著兒子遞過來的東西,手已經伸出去了,幾旨了回來小寶。
爹不能吃,百姓們也挺著呢,比爹在禦一時間更長,百姓沒吃,爹怎麼可以吃,你和鵑鵑吃吧張寶也不在堅持,招了下手,把那個衙役給叫了過來,吩咐道:“到我那車中,問車把勢,他知道泡澡的藥放在什麼地方,一會兒讓人燒些水,把藥給煮出來,到時候給我爹泡澡,還有我和鵑鵑一份,還有泡好的酒,找人參的那個”記住沒?”小公子,記住了,您放心。
我這就去給弄好,不會差衙役答應一聲,轉身跑開。
直到這個,時候,被冷落在那裏的呂侍郎才反應過來,剛才他前麵總是有人在晃動,他以為張忠沒離開呢,聽到張忠說話的聲音才發現距離不對。
他可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那雙眼睛再次瞪了起來,指著一個。
張忠所在的大概方向“張忠,我說的話你沒聽到?你,你,我要彈劾你“那還不趕快去寫折子?站著外麵可沒有人給你準備筆墨紙硯此地不是驛館,更不是衙門,沒有招待上官的房子,也沒有給上官準備的吃食,呂侍郎請自便。”
換成別的外麵縣令或許怕,張忠卻一點也不在乎,自己六品官不做。
過來當化品縣令,買煤的那麼多,還用搭理你一個侍郎,彈劾就的派人來查,把來的人答對好了就沒事兒了。
張忠說完這句話,沿著渠岸向上溜達過去,燈籠隨著他的移動而移動,張小寶與王鵑跟在後麵,做好了隨時快跑的準備,萬一哪個地方漏了呢,他兩個不認為有本事在這樣的情況下能活下來。
眼看著張幕離開,呂侍郎帶來的人也沒有辦法去阻攔,那裏還有衙役和護衛,以及不少對他們怒目而視的百姓,打傘的那個人隻好再次出意。
“大人,不如我們就按照來時劉尚書說的去做,好好問問那書的事情。
若是能見人家一麵,便見一麵。
見不到也給那人留個好的印來”“刁民,都是刁民,你們看到了吧,他們竟然敢擅自挖開河道,放水衝縣,隻這一條,就能讓他知道厲害呂侍郎還在氣頭匕,頂著雨過來,一路急趕,天又黑,沒想到遇見了人之後,也不說先好好招待自己一次,連碗茶水都沒有,這樣的人絕對不能輕饒。
打傘的人也不管他能能不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