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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案發時在樓下打牌的那幾個街坊鄰居,全部采集了指紋和掌紋,逐一與案發樓道的血手印進行對比。

特案組分析認為,這兩起變態案件的犯罪動機可以定性為報複殺人,最終目標是殺死張紅旗老人。一個人的仇恨往往殃及無辜,所以陳落沫和外婆接連遇害。

張紅旗老人沒有聽到凶手下樓的聲音,這是因為那人光著腳,沒有穿鞋。

凶手的犯罪手法正在一步步升級,他走進樓道,光著腳站在樓道裏,手裏還拿著一杆秤,他能夠安靜的等待幾個小時,先是在樓道裏伏擊了打工妹陳落沫,又殺死了她外婆。

凶手極其殘忍,喪心病狂,兩起案件都掏出了受害者的腸子。

第二起案件尤為恐怖,凶手蹲在老太婆身後,扶著她的屍體,敲響房門。如果張紅旗老人貿然打開門,很可能已經遇害身亡。

張紅旗的老伴遇害,噩耗傳開,一些直係親屬悉數前來吊唁,個個悲痛不已。出於安全的考慮,一個親戚想要把張紅旗老人接到新城去住,老人拒絕搬家,他說在這裏住習慣了,不喜歡寄人籬下,他固執的說:不管他是誰,他想害我,我等著他。

老人磨光了菜刀,還準備了一根螺紋鋼棍放在床頭。

特案組決定在張紅旗老人的親戚身上打開突破口,詳細詢問張紅旗老人與誰產生過矛盾,有沒有仇家目前還生活在雨門市,張紅旗老人的一個叔伯兄弟提供了一條線索:張紅旗老人年輕時當過紅衛兵,他所在的紅衛兵戰鬥隊有個詩意的名字,叫做“叢中笑”。

當年的紅衛兵現在已經是中老年人了,可是,這個龐大的群體就好像消失了一樣,那麼多人對當年的事情,沒有一個人提起。紅衛兵就生活在我們身邊,隻是他們選擇了遺忘。

可是,曆史是無法被遺忘的。

張紅旗老人選擇了沉默,對當年的事情避而不談,特案組幾次找他詢問,希望他提供線索,張紅旗老人竟然撒謊,百般抵賴,他否認自己曾經是紅衛兵。

有時,我們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包斬說:如果是當年的受害者,現在又來複仇,那麼凶手差不多也是一個老人了。

蘇眉說:一個老頭,怎麼可能殺死一人重傷一人,更何況,受害女孩陳落沫反映凶手是個中年男人。

畫龍說:當時那女孩受到驚嚇,再加上樓道裏光線黑暗,可能誤判了凶手的年齡。

梁教授說:不要小看我們老年人,我要是能站起來,小包你不一定是我對手。

包斬說:梁叔,我哪敢和您動手啊。

畫龍說:我認識一個老頭,每天晚上義務巡邏,二十年來,風雨無阻,他一個人逮住的偷自行車的小偷就有幾十個,公安局領導逢年過節都去看望他。

蘇眉說:還有可能是受害人的後代尋仇。

人的仇恨能夠延續很多年。小到犯罪,大到戰爭。

殺人犯孫偉幼時偷瓜被抓,長大後,殺死數名當年毆打過他的人;大學生鄒某因打架被校方開除,十年後,報複行凶,持水果刀捅死校方領導;一對婚外戀人分手多年後,女方始終耿耿於懷,不惜買凶殺人。

特案組決定從外圍展開調查。

雨門市百貨大樓已經停止營業,門前的空地上每天都聚集著一些老年人,他們坐在馬紮上曬太陽,其中一個老年人拿著本《三國演義》,昂揚頓挫的念道:“廟口堂口之口上,朽口木口為口官,殿口陛口之口間,禽口獸口食口祿;狼口心口狗口行口之口輩,滾口滾口當口道,奴口顏口婢口膝口之口徒,紛口紛口秉口政……”(狗日的敏[gǎn]詞,請大家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