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罷,已經低頭吻了下來,他的動作這般輕柔,這四年間都很少有這般動情的吻了,刹那間心間好似緩緩開出一朵最初悸動的花來,“夫君……”

好似恍惚回到了年少的時候,兩人初相愛,他在樹下將她擁進懷中的時刻。

那般落葉初落的時節,金蝶紛紛起舞飛翔,隻有他溫柔的對待她,低罵出聲:“笨……”

她不自覺地弓起了身子,被他吻得迷迷糊糊:“唔……夫君,你才笨。”

“今兒不是來找我的過去,而是重溫咱們的過往麼?”好似回到了那朦朧相愛的時候,隻是這會兒他沒了那麼多的韜光養晦的必要,心中想的,想要給予她的,想要表達的感情,都如數表達出來了。

“如薰,今生,我極愛你。”

熾熱擁吻間,沈如薰隻迷迷糊糊聽到了從他嘴中說出來的這句話,於是還未等回應,下一瞬已經被他抱著翻滾了下去。

[這一生,隻求遇到你一個人,足矣;哪怕再笨,是我要的,足矣。]

PS:沈如薰和病秧子的故事番外到此落幕。餘下是配角的。撒花~

☆、番外:柳氏篇-浮生若夢1

施善庵離蓮莊並不遠,總的來說就在與蓮莊遙遙相望的另一處山腰上,但比起如今蓮莊的繁華來說,這一處小廟庵可是破落淒清得很。

庵中沒有多少尼子,算上所謂的住持,也不過三人,基本上尼姑庵中的三人還是住在不同的地方,前院、側院,後院,三個偏地被分成三界,誰都在尋常日子中互不幹|擾,唯有每日的佛堂晨醒才聚在一塊,拜佛念經,見過早飯之後便各回各屋去做自己的修行,就連吃的都不常在一塊。

如此分割與獨立,都是些看破紅塵的寡情之人。

彈丸的地方,說是廟庵,不如說是避世的一處安隅之地,不過是想要逃避過往的人才會住進來罷了。

柳氏如今一頭青絲皆掩在灰帽之下,當年媚人的風情不複存,多的是幾分清寂。

入夜了,這山裏頭條件不佳,不再有過往的鯨油作燈,什麼精致的閣樓也不再,奢華歲月一去不複返,可她卻是心裏稍安了一些,平靜了許多,眼角間的皺紋少了血如意的持效,都多了起來。

穿著一身青衫走在潮濕的屋裏,一隻大蟻蟲從腳下爬過,她都能視若無睹了。

如今的她還是她,卻隻是更像另一個她所不認識的她。

柳氏端著小豆燈走到了硬板床榻邊,隻一吹了燈,霎時小屋便變得黑暗起來,漆黑不見五指,隻有山裏頭的蚊蟲肆虐,房外的鳥蟲不分時辰,依舊叫個不停。

她還是習慣了的樣子,直接把燈隨手朝床邊小桌一擱,直接就躺了下去,略微發黴潮濕的被子,蓋到了身上。

沉沉入夢。

這一夜依舊睡得不怎樣,一場夢也猶如狂風驟雨般襲來,那些過往的畫麵也不由自主的席卷前往,紛紛像是約定好了,此生不休的纏著她。

柳氏在夢中大喘了一口氣。

“爹,娘……你們在哪裏?妹妹……妹妹你在哪裏?”夢裏頭的她好似一下子回到了三十年前,那時她還年少,因為家道中落而突遭橫禍,狼狽不堪。

夢境分崩析離,她在冗長陰暗且潮濕的巷子裏頭走,一邊走一邊哭喊:“爹娘……妹妹……”

可惜回應她的隻有淒冷的涼風,還有這恐怖的哭喊聲的回音。

好像沒有什麼時候比這個時候還要嚇人了,她怕極了,但也隻能接著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