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段(1 / 3)

☆、前段

伊始

2012年5月1號,距離瑪雅人的末世預言還有半年。

早上7點,徐維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拖著步子慢慢的挪動,周圍是開始上班的人流,街上充斥著早點的香味和喧鬧的人聲。

清晨的太陽已經開始散發它的火舌,才5月的天氣就像提前進入酷暑,電視上專家又開始老生常談的討論環境汙染和厄爾尼諾現象,呼籲環保……

可是這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呢?就像兩個世界的人,格格不入。徐維自嘲的想著,沒有過人的技術,沒有傲人的學曆,最重要的沒有可以依靠的父母。一個中專職校畢業的也就隻能找個三班倒的工廠混日子。剛畢業時的激情早在一年又一年繁重的勞作和複雜的人事中消磨殆盡,變得麻木。

車站離家隻有5分鍾的路程,很快就看到了熟悉的小樓。精神一震,加快了腳步匆匆向前。徐維的家是典型的8、90年代的居民樓,2室一廳就是全部的麵積,包括廚房和浴室,所以大多數人家都把陽台改建成浴室或直接在院子中砌個水泥房,一個淋浴,一個抽水馬桶 算是個衛生間了。徐維家裏就是在後院擴建的浴室,因為在自己院子裏,也不太會有人追究違章塔建什麼的,小鎮上民風使然,管理人員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的不多管。

開門、關門。走進房間,隨手將鑰匙丟在電視櫃上,癱坐在唯一的藤椅上閉上眼休息會。呆想著這些年一個人的日子。

徐維的父親早些年就過世了,白血病晚期,耗空了家產還是沒能挽留徐父的性命,母親在1年後也回了娘家,留下當時剛滿12歲的徐維跟著爺、奶生活。

徐維也不怪她離開,徐父在時,婆媳關係就不好經常鬧矛盾,還有個留在家的小姑子跟著幫腔,關係就更惡劣了。

雖說當年家境還可以時早早和老人分了家,不過畢竟還是在一個小鎮上,鎮子太小,誰家有個家長裏短馬上就傳開全鎮的人都津津樂道。當時鬧得最凶時,姑母逢人就說弟媳的是非,說什麼徐父病重時,她還和人打麻將,置病床上的丈夫於不顧,她心疼她兄弟等等。

徐維那時早已懂事,當然知道事實。父親在上海住院時,這位號稱心疼兄弟的姑母可從未去看過。買藥急需要錢,還沒開口也是這位姑母先叫家裏沒錢在前,一分都未借。真是沒錢也就算了,不過……想到這徐維不禁冷笑聲,姑母家是招女婿上門,兩個女兒都已工作,姑母是會計姑父是跑船的。不是大富人家,小康還算得上,怎麼可能一點積蓄都沒?

徐母並不是當地鎮上的人,家在縣城。當年就是在縣裏和徐父相識相戀,後來不顧家裏反對硬是嫁給徐父一起回了小鎮,娘家為此一直頗有微詞。被人謠傳中傷,除了少數幾個平時交好的人家明事理,平時出門買菜都被人戳脊梁骨。撕破臉上門和自己小姑子吵架,婆婆也隻偏幫著小女兒。

徐父過世後,更是徹底決裂,無法繼續留在鎮上,母係那邊也有哥哥嫂嫂,帶著小徐維短時暫住還行,時間長了也閑言碎語不斷,人言可畏。而且徐維還要上學,剛上初中,那時轉學轉戶口還是不得了的大事,沒關係也很難在縣裏找到學校收。隻得留下他,每月定時來看看他,給他整理整理家務和燒點好菜。

徐維還在上學那會,早上隨便買點早點充數,中午在學校的食堂吃飯也就是晚飯去爺爺家吃點,吃完還是回自己家睡。那幾年是最難過的,在姑母的冷嘲熱諷中小徐維早已學會了看人臉色,本來活潑、乖巧的孩子變得沉默、木訥 。奶奶在邊上看著也從不幫他說句話,也就爺爺有時會避著人偷偷給他塞點零花錢。徐維到現在也不明白,為什麼奶奶會這麼不喜歡媽媽,連他這嫡親的孫子也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