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咳……”

“哎呀沒說你,我說張起靈呢,這種人太可怕,如果他想騙你,克格勃都查不出來真相。你別看他那樣悶頭悶腦的在圈子裏還真能混得開,要手腕有手腕要腦子有腦子,你看著他的時候能知道他在想什麼嗎?你要小心一點。”

“我小心什麼?”

“小心他變心!”

聽她這麼說,我反而笑了,“本來同性就難長久,能從夏天談到現在,已經不錯了。”

32上

正準備走的時候,阿寧接了一個電話,掛斷後表情立刻變了。她說霍玲在片場膽囊炎犯了,現在住在北醫三院治療。電話是霍玲的助理打給阿寧的,並且告訴阿寧,丁萍給張起靈現在的經紀人和幾個娛記都打了電話。

“拉郎配炒作,這幫人真幹得出來,霍玲都住院了!”

“你怎麼這麼緊張霍玲?”

“你不緊張啞巴張?”剛說完,阿寧頓覺口誤,又道,“不是一碼事,我很女權。”

“我送你去一趟北醫三院?”

“你也得去!”

我讓阿寧在附近的花店買了一大束百合,然後一口氣開到北醫三院。附近堵得很厲害,我借口找車位讓阿寧先過去,自己開著車圍著醫院的大路小路一圈一圈地繞,路過四五個車位都沒停。我也關心霍玲,也擔心這種消息對悶油瓶的負麵影響,隻是再關心我也插不進去。

冬天了,天黑得早,烏鴉也回得早,樹枝上一串串的,和鐵葉子一樣。最後我把車停在門口,坐在車裏抽起煙來。幹脆,我心一橫,給阿寧打電話說讓她自己打車回去,我借口實在沒找著地方停車就先撤了,一頭紮進北京的晚高峰裏。

車流在立交橋上起伏,的確很像一條蜿蜒澎湃的河。為什麼有這麼多紅綠燈,為什麼有這麼多車,為什麼有這麼多人,為什麼有這麼多人要開車,就像為什麼有這麼多人要愛情。

這些都需要交待,前者車管所會給,後者,大多數人會選擇用婚姻給愛情一個交待。能結婚的愛情就叫靠譜,管你是真心的假意的還是以離婚費保險金為目的的。太祖說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叫耍流氓,寶康、老方這些個真流氓最後都結婚了,還有誰有這個毅力流氓到底?

北京的冬天外麵幹熱,屋裏幹冷,讓我一個南方人很不適應,呼吸就和吸刀子一樣,風剌著肺泡往血管裏走。我買了瓶小二放在抽屜裏,還有幾罐蘇打水,為了不讓酒味太衝兌在一起喝。因為幹燥我經常半夜睡不著起來喝水,水喝不動了就喝酒。我愛北京□□,我愛北京二鍋頭。

悶油瓶回來的時候我正在喝酒,晚上兩點多居然還有衛視放《金婚》,一片漆黑裏,我坐在地板上拿著酒杯看電視,就在悶油瓶拎著大衣走過去要關電視時我輕咳一聲。

他抽回手,像往常一樣一聲不響地回到房間,洗漱時才出來。聽著衛生間裏稀疏的水聲我把酒從沙發後麵拿過來,直接倒進嘴裏。悶油瓶幾乎不用吹風機,每次都連湯帶水地走出來。經過客廳時我叫住他,問他有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睡前通風。”

“我要是不睡呢?”

“你不睡覺做什麼?”

“喝酒。”

“那你肯定能睡著。”

“我可以多兌點蘇打水。”

“你可以直接喝蘇打水。”

“……你贏了。”

他頓了頓,接口道:“我不喜歡這個說法。”

“可你不知道怎樣能輸。”

“對。”

“你為什麼要演戲?”

“……以後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