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無官一身輕的話,那麼,處在端木陽的位置,以前的那個對於什麼都沒有所謂的三皇子殿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更加小心翼翼,時刻都在提防著別人的過氣的王爺。
而且,這個皇子,還是受著葉赫那拉牽製的……
端木陽慢慢地喝下了半杯的酒,然後,又將剛剛溫好的酒,倒進了壺裏。
冬天的天氣,可以算是寒冷,這酒,才剛剛溫好,轉眼之間,就已經冷了。雖然,紅泥小爐,對酒當歌的日子,人人都向往。可是,對於端木陽來說,單單是生存,就耗盡了他的所有的心力。所以,對於其他的東西,他倒真的是沒有力氣去理了……
於是,看到神情閑適,遲遲地不入主題的落照,端木陽便有些沉不住氣了——
要知道,速戰速決,是他現在的原則,特別對方是故人,而且,曾經的合作夥伴,所以,對於端木陽就開門見山了——
“落照,這麼久的時間未見,你可真是完全變了樣子,相信若是易地而處,本殿一定認你不得。可是,即便是這樣,本殿也並不認為,你是一個有閑情和本殿敘舊的人,所以,這三更半夜前來,也不隻是來探訪故人的,要知道,而今,你我身在京城,不比舊日王府,所以,說吧,有什麼事情,是本殿可以幫得上的?”
而今的落照的身上,有一種相當古怪的氣息,這一點,在端木陽乍一看到落照的時候,就感覺到了。
可是,落照的身上,為什麼會有這種氣息,端木陽,卻並不知道。
他隻知道,在落照的麵前,他隻要實話實說而已,就足夠了。所以,對於落照,端木陽的語氣,雖然中肯,可是,卻也還是帶著十二分的冷意的。
若要合作,就得拿出合作的誠意,若是要求人,那麼,就得拿出求人的代價——
“半年不見,三皇子殿下一如當初……”
望著如此急切的端木陽,落照不緊不慢地喝下了杯中酒。然後,才淡淡地說道:
“可是,這樣的性格,落照喜歡……”落照望著端木陽,微微一笑,仿佛冰雪綻開——
然後,她一字一頓地說道:
“落照今日來,是有求於三皇子殿下……”
看到端木陽微微愣了一下,落照的眸子裏,慢慢地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流光。然後,他慢慢地說道:
“當然了,求人,就得有求人的資本。所以,在三皇子殿下答應了落照的要求之後,落照自願奉上同等的代價……”
“有求於本殿?”
端木陽望著落照,搖頭:
“落照。本殿不以為,今日的本殿,還有什麼,是可以令你利用的……又或者說,今日的本殿,人在京城,就仿佛是龍遊淺水,而且處處受製,所以,不得不說,本殿,雖然有心,可是,卻無力,事實上,真並不能幫你什麼……”
“你能……有求於人,當然得知道那人的能力——”
落照再一次替自己將酒倒滿。她望著端木陽,微笑:
“若是三殿下做不到,那麼,落照也不會上門,當然了,所以,三殿下雖然是本著先禮後兵的原則,可是,落照也可以告訴三殿下,這件事,也隻有三殿下,才可以做得到……”
是的,而今落家子弟,遍布天下,也隻有三皇子端木陽的身邊,是最幹淨的,最幹淨,並不是端木陽的手下,沒有落家的弟子,恰恰因為,端木陽手下無人,所以,才不存在有落家弟子的潛伏……
端木陽呆了一下。他望著落照,很顯然的,並沒有明白落照的真實的意思。
大家都是聰明剔透的人,所以,一個眼神之下,都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端木陽望著落照,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