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兩人的的關係,是那麼的可笑,原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卻是那麼的遙遠,而且,從來沒有接近過。
原來,以前的兩人,真的生活在那遙遠的假象裏,生活在自欺的夢境裏……
我們沒有辦法麵對這樣的自己,我們沒有辦法麵對這樣的友誼。
所以,我們再喝酒——
可是,這酒,無論喝到什麼時候,都有個盡頭,就如一日的時光,雖然漫長,可是,卻還是有太陽落下的時候。
一天的盡頭,是一個終結,也是一個開始。
是今日的終結,是明日的開始。
燈光的光影,越來越暗,越來越暗,最後,變成模糊的一團。而倒在旁的兩人,都似乎不勝酒力地伏了下去,然後,再也沒有辦法起來。
這一夜的暢飲,他們兩人,都醉了。
這酒,是混合著痛苦的回憶喝下的,這酒,是混合著埋葬過往的心,喝下的,雖然喝下了,可是,哽在喉嚨裏,再也沒有辦法吐出來——
端木陽不敢說,他曾經和落殊的距離,有多麼的近。他不敢說,他的落殊的關係,曾經有多麼的好。
並不得寵的三皇子,那時,在這個後宮裏,還是一個沒有人注意到的,不為人知的存在。那時的端木陽,被人欺負著,明裏的,暗裏的,言辭上的,行動裏的。沒有人敢相信的是,這個不過幾歲大的三皇子殿下,竟然沒有吃過一餐飽飯。
沒有人關注的皇子,生活大多都是如此。他們不得寵,他們得不到關注,他們,在所有人的心裏,是一個隻有一個身份免征的存在。
可以說,那時,端木陽所過的日子,還真不如這個小小的伴讀,還真不如這一個對人一說話就臉紅,可是,隻要被人一欺負,眼神就會變得如同凶狠的小老虎一般的落殊。
那時的落殊,大多時候,是不動聲色的。可是,隻要有人欺負了他,那個人,總會被端木灼以各種各樣的原因,要麼欺負回來,要麼,被先生打罰一頓。
沒有人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就如沒有人知道,那個小小的落殊,究竟是用了什麼樣的方式,讓那些欺負他的皇子,貝子們倒黴一樣。
而落殊的身份,是四皇子端木灼的伴讀。深得皇上的厚愛,母親又是那個權傾後宮的禧貴妃。端木灼的待遇,幾可以和身為太子的端木齊媲美。
所以,那時的落殊的日子,遠遠地比端木陽這個並不得寵的皇子,好過得多。
而端木陽,永遠都是落在最後的那一個,冷眼旁觀所有人的所有——這仿佛是端木陽的天性,無論什麼時候,都沒有改變過。他最善於的,就是察顏觀色。分析他認為值得的人的一切,然後,將那個人在自己的心裏歸類——要麼是敵,要麼是友——
最後,端木陽將自己的眼光,望向了那個小小的伴讀。
終於有一次,在落殊先是中途溜回書房,將那個老是欺負他的阿努丹貝子的書撕了個稀爛,然後,又將這紙的碎屑,藏匿到了一直和阿努丹作對的阿耶貝勒的書包裏的時候。
在暗中監視著的端木陽,終於都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阿努丹貝子,是一個凡事隻憑主觀意斷,從來不會聽取任何人的意見的人。而阿耶貝勒,則有是一個個性衝動,不屑於解釋的人。相信這一次的嫁禍於人,一定精彩非常。
端木陽伏在暗處,隻是冷眼旁觀著落殊所做的一切,不說話,也不支持。
當事情一如既往地發生。當阿努丹,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