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為例!”武潤放下筆,目不斜視地在軟榻上坐下:“玉尚書有事?”
武潤沒讓他平身,玉擎遠跪著也沒起來:“回娘娘,刑部各樣曆法書籍年久色淡,下官想找人重新編撰,特來征詢娘娘意見。”
亦吉跪著也沒動,覺得玉擎遠此舉就是自取滅亡!
武潤重重地放下茶杯:“玉尚書果然是事無巨細……”
玉擎遠心裏一喜。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武潤聲音愈加冰冷:“編撰曆法書籍,乃刑部尚書每五年都應執行的職責,這種小事都要本宮做主,本宮要你何用!這刑部尚書,不做也罷!”
玉擎遠立即傻眼了,他上奏這事,可大可小,往年都是呈了奏折上去請求批複的,他不否認他隻是為了想見武潤找的一個借口,可武潤——
“本宮念你是初犯,暫且留職查看,如若再出現類似事件,定罰不饒!”她麵若冰霜,目光裏寒意陣陣:“還不下去!”
玉擎遠走出仁心殿隻覺頭腦還是昏的——朝堂之上她的轉變如此明顯,原本清冷的性子如今更加讓人不敢直視,雷厲風行的手段越來越有了強硬的趨勢,他隻是——他隻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隻是不能接受本已經靠近了一些的距離再次被拉得很遠!
可——她明顯不給他這個機會,她眼裏的寒意,她語氣的冰冷,無不昭示著她的轉變!
他顰了眉,良久,大步離去。
葉炫烈求見的時候,亦吉真是挺意外的:“葉將軍,如無要事,明日早朝再啟奏太後也是一樣的。”
葉炫烈羞澀一笑:“勞煩通報一聲,下官隻是想把太後的東西還給太後。”
亦吉不忍他進去挨罵:“什麼東西?可否讓亦吉代勞?”
葉炫烈隻笑不語。
亦吉無奈,隻得進去通報。
武潤頭也沒抬:“讓他進來。”
葉炫烈從懷裏掏出那本經書的時候,亦吉接過來,呈給武潤。
武潤拿在手上,瞬間就扔了出去:“現在國力不強,政局不穩,你堂堂鐵甲大將軍不思政事!無心強兵!整日兒女情長!有這閑功夫你怎麼不去追尋三皇子的下落!你拿著朝廷俸祿,做的這叫什麼事!外敵入侵之時,靠的是強大的戰鬥力而不是你整日想的這些見不得人的齷齪心思!滾!以後沒有傳召,不準進這仁心殿半步!”
午門之外,玉擎遠看見葉炫烈臉上明顯的失落,苦澀一笑:“喝一杯?”
亦吉覺得娘娘對葉將軍太狠了,葉將軍從來都是事事為娘娘考慮,循規蹈矩,從不逾越,可娘娘的話……亦吉歎了一口氣,娘娘的轉變固然可怕,可如果這樣能讓娘娘從那天的事情裏麵走出來,她覺得,犧牲再多的人,也值得。
“亦吉。”
亦吉慌忙回神:“娘娘。”
“去看木子風死了沒有,如果沒死,讓他來給本宮診脈。如果不來,給他點盤纏,立即讓他出宮。”
亦吉躬身:“奴婢遵旨。”
木子風自然是不來的,他盯著院子裏高大楊樹上努力往上伸展的枝丫開口:“我近日身體不適,請轉告太後娘娘,她的身體,讓其他禦醫負責吧。”
亦吉聞言,示意身後的宮女上前:“如此也好。木子風,這裏是一千兩銀票和一些碎銀,你把衣物收拾收拾,準備出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