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憑你一人之言,空口白話地說海族沒有與那修羅族勾結就沒有, 如何能叫人信從?怎麼說你們都得拿出點證據或者是誠意吧!”
莫池才不管曲輕歌所言是否屬實, 他隻是不願看到淩雲宗之人好過罷了, 且他心中還有另外一層打量, 這個曲姓弟子乃是淩雲宗弟子,如今又成那海族公主,免不了會借著海族給淩雲宗帶去許多利益。
不說別的, 光是用她的名頭跟海中的諸位霸主打聲招呼, 便可讓淩雲宗往來於大海之上的商貨船隻不受海底妖獸的襲擊, 獲得巨大利益, 這麼大的一塊餅, 別說他, 在場之中誰都想咬一口,隻是隻有他肯站出來爭取罷了。
“你要什麼證據?或者說諸位掌門想要什麼證據?”曲輕歌直接冷下臉,語氣莫名, 真當她看不出這人心中的那些小算盤?當她前世那幾年的官是白當的嗎?
“公主勿惱,本宮倒是覺得莫池道友所言有理, 你們海族拿不出有力證據,證明你們的清白, 我等與你們合作,也心中不安,毫無信任可言的雙方合作, 其中有多大的隱患, 我相信公主一定能想得明白的。”公孫鈴語輕言細語地出聲, 卻並非是為了緩和緊張的氣氛,而是站在莫池掌門那一邊,給曲輕歌等人施加壓力。
美目無意間又撞見玄寒專注地盯著曲輕歌的目光,再看那鮫人少女身上除了魚尾之外僅著一件抹胸小衣遮體,周身/誘/人的曲線畢露,那大片露在外頭的嬌嫩肌膚瑩白如玉,礙眼得很,這小蹄子是想要勾引誰?
哪怕公孫鈴語心中嫉妒得恨不得生吃了曲輕歌,可臉上的神情依舊淡雅冷然,如同那九天玄女一般,高貴清冷,不染塵埃。
可是,這位‘仙子’真的不染塵埃嗎?
蒼宜春臉上的笑意變得玩味起來,手中折扇一展,輕輕掩蓋在嘴前,身子向著玄寒那邊傾斜而去,‘小聲’私語道:“公孫大媽又為了你這俊俏小公子吃飛醋了。”
“……你不出言,無人當你啞。”玄寒默默側了側身子,離蒼宜春遠了點,試圖向人表示自己並不認識此人。
“唉!我說,你這護短狂,你門下弟子都被人如此不要臉地合夥欺負了,你看在眼中,竟然還坐得住?”蒼宜春看著玄寒淡然的模樣,手中折扇都忘了搖,驚奇道。
“此時身份不合適,若有需要,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這次玄寒倒是肯正麵回答蒼宜春的問題了,不過那是傳音而去的答案,他口中並未出聲。
那頭的公孫鈴語聽到蒼宜春的‘竊竊私語’,轉目狠狠瞪來,臉色隱隱泛青,這個場合她不適合對著這個人發作,隻能對著這個總是讓人不爽的蒼宜春翻了一個白眼,嬌哼一聲,轉頭不再理他。
而有了蒼宜春變相的提醒,曲輕歌也恍然知曉了公孫鈴語從一開始就針對自己的敵意從何而來。
公孫鈴語如今修為乃是化神中期,卻已經六百餘歲了,而玄寒宗主修為同樣為化神中期,可年紀不過二百出頭,那女人足足比她家宗主歲數大了三倍,這年紀,做人家的祖宗都使得,蒼掌門所言的‘大媽吃小公子飛醋’還真是客氣了。
場中有了莫池與公孫鈴語打頭陣,其他心中有所思量的門派也漸漸出言,甚至就連那些中小門派之人都想上來插一腳分一杯羹,曲輕歌就那麼不言不語,冷漠地看著那些人堪比修羅族貪婪醜惡的嘴臉。
不像她身後的兩位散修海族,哪怕多年來修養再好,都被氣得臉上隱隱發黑,若不是礙於公主的命令,他們早就對這些貪婪的人族不客氣了,即便如此,他們周身那澎湃如潮水巨浪的氣息也隱隱溢散而出,場中的氣氛漸漸染上幾分沉重。
直到大家都漸漸感受到這股沉重氣息的蔓延,才驚覺自己竟是被利益所惑,忘記了那位公主身後可是站著兩尊大佛的,一時間場麵頓時安靜下來,人人都那眼瞧著曲輕歌的臉色,看她是何反應?
“你們說完了?”曲輕歌見他們終於安靜了,也不管身後兩位對這些人隱隱透出的威脅,悠閑地出言問道。
隨即她像是站累了一般,徑直從儲物戒之中拿出一把椅子,也不管他人的目光如何,直接自己就坐下了,一手胳膊肘撐著座椅扶手,掌背折疊,撐住歪斜的腦袋,像是看了一場好笑的笑話一般,玩味地看著那些端坐在殿內的尊貴掌門與長老們。
“你們是否忘了一件事,此時是你們人族求著我海族尋求合作,可不是我們海族上趕著求人族的合作,海族常年生活與海中,修羅族大部分族人並不適合入海,隻要我們海族遁入深海之內生活,人族的死活又與我們何幹呢?”
所以說白了,海族大部分妖完全可以避過這場災禍,他們甚至還能全族遷移,搬到其他沒有修羅族的世界中去,最終被獨自留下的人族就要經受陸地之上的妖族與修羅族的共同進攻,可謂是腹背受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