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便滑落到離手掌不遠的白沙裏。

嗬,終於是成功了。要蒸幹一座湖還真不是個小工程。不過七禽火羽扇真不是蓋的,不但湖蒸發成了雲,就連落音的頭發衣服等也一並烘幹。

不知道這扇子能不能當熨鬥用?下次給玉哥哥試試熨熨衣服。開朗的落音感到了遠方奔騰而來的靈壓,不由得笑笑。

現在還隻能黃蓮地裏彈棉花——苦中做樂。

包含了怒意的靈壓如水銀般從天空傾泄而下。預示著接下來的可怕事件即將發生。

“我真是太小看你了!”冰龍把殘缺不全的牙齒咬得嘎吱作響。

雖然看似整體完好,沒有少一截那樣悲慘,但長蛇形身體上上下下幾十個透明窟窿眼,四周還分布著無數裂痕酷似蛛網蔓延。依靠著兩隻破敗殘缺的,甚至紮出了幾個孔洞讓陽光毫無阻礙穿過的翅膀,冰龍勉強和落音保持了幾百米的垂直高度,不過時不時的掉下一陣冰屑。總體來說,冰龍就像一個被連續摔了十七八次然後用強力膠粘合起來的水晶工藝品。

真是龍遊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嗬嗬。”落音沒有一絲慌亂的神情,因為冰龍這副風中殘燭樣讓她很愉悅。悠悠的說:“我也太小看你了。看來我應該找個更強悍的陷阱。”

即使衣服殘破,幾十道未散的血痕分布在肌膚上,發絲上的碎冰似發卡般在陽光下折射出冰藍,落音依然美麗,她的眼神沒有一絲輕蔑,可語氣裏卻極盡嘲諷。

真是即可愛又邪惡!

如果隻是剛剛才和她交手,這會冰龍就是怒喝一聲,然後用大麵積殺傷性冰係攻擊了。不過,明顯吃了大苦頭的它,也收斂了輕敵之意。

冰月湖已是一個大坑了,突然收斂起的靈壓造成了強大的真空壓強,森林裏的風一下子都彙集到了湖底大坑的上方,一時白沙亂飛,披天蓋地的環繞在她和它之間。

“還不認輸嗎?”落音雙手叉腰,歪搭著腦袋看似不在乎的問:“我發現了你的弱點,而且也利用了它,你現在不能說是沒有一點勝算,不過也非常接近隻有那麼幾點了。而且我不會給你時間去找別的湖泊的!你、我,就在這裏做個了解……”

她故意拖了長音,等著對方接過話來。

“嗬嗬,我確實沒幾點勝算了。不過認輸,抱歉我不能!”隻到這時,冰龍露出了一個疲憊的苦笑。一個強者末路的苦笑,方圓百裏內唯一的湖泊被蒸發了,它就沒有足夠的水來自我修複,這意味著如果不認輸,它得硬[tǐng]著重傷來戰鬥,勝算結果是明顯的。不過,它有不能輸給她的理由。

“是嗎?看來我隻能硬戰了,這是為了冬獅郎!”落音舉起七禽火羽,以扇代刀直指冰龍,就像真正的騎士一樣。

冰龍將它全身上下唯一沒有一絲裂痕的兩隻眼睛盯著她,像等待乘機而發的野獸。

安靜,類似魔法師施展的禁止聲音的空間領域出來了一樣,方圓五裏悄無聲息。

一人一龍,全神貫注,統統沒有注意到無聲空間裏的第三者——日番穀冬獅郎!

勇敢的小獅子,在順利完成落音的任務後,沒有依照她的囑咐找地方藏起來,而且跳到冰龍尾巴上,被它又帶回了冰月湖。此刻,他正貼在尾巴上,先伸頭望向冰龍,再望向下方地麵上的落音。嘴唇張了張,還是沒有說話。

他知道,自己不能打擾到他們。

罷了,不過他也許該找個好地方呆著保證自己不會給落音惹麻煩,既然是肯定下不去地麵了。但至少得在這條冰龍背上找個好位置,不然一開打,他掉去事小,嚇到落音分心就……

望了望冰龍蜿蜒的三十幾米的身體,小獅子把目光鎖定在大約十幾米遠處的那對冰羽翼上,確切的說是冰翼和身體的連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