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拉回現實。
現在,同學們應該已逃離的夠遠了吧。盯著逐漸移動向天空中心的滿月,又計算起時間來。
距離訓練場最近的廁所也有半裏遠,至於其他的廁所大概就在一裏以外。細細想來,就算是瞬步最差的小田同學,也時也已能趕到半裏之外了,如果他不會在半路解決問題。
如果虛群的目標隻是訓練場,那麼半裏之外的靈壓,它們不會放在眼裏的吧。
怎麼還沒來啊,那群虛不會不來了吧?唇角傳來陣陣隱痛,落音才發覺自己已把下嘴唇咬得滲血。更讓她驚訝的發覺是,她居然會為虛群的遲遲未來而焦急,仿佛她很期待它們的到來似的。
我是怎麼啦?虛群不來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嗎,我為什麼會焦躁不安,我居然在等待它們的來到……
落音摸著自己心髒跳動的胸口,苦笑著,她越來越無法理解自己的改變了。她一直在改變,她發現自己的奇怪變化,是自從進入到屍魂界後才開始的。那個總是愛看漫畫,愛幻想一堆有的沒的愛情,理想總是過於天真,總是得過且過的普通人落音到哪裏去了。為什麼她會如此的冷酷,如此的不甘於平凡。
她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後果非常嚴重的事情:將三位隊長以及四位副隊長等人欺騙至訓練場,要他們去麵對凶悍殘暴的虛群,就為了就訓練場裏的幾百同學。
即使強悍如隊長,也不過是血肉之軀,隊長戰死的事並不罕見,雖然這是一種無上光榮的犧牲,卻依然讓落音無法接受。
為了救同學,她就把信任她關心她喜歡她的他們推至到危險的最前方,真是太自私無情了!
落音死死握住了腰間懸掛的七禽火羽扇:不不不!我不會自私得留下他們逃走的,我會和他們一起戰鬥,一直到消滅最後一隻虛為止的!
她仰望著皎潔的滿月,如此立誓。
正是同時,在訓練場的萬米高空處,某人如此下令。
“去殺戮吧。將裏麵所有的生命都殺掉吃光。”
得到了老大‘開飯啦’的命令。早就等候多時的虛群們便沸騰得吼叫起來。
饑腸轆轆的虛群們降臨到現世的過程,簡直隻能用‘通暢無阻’來形容,但在看到空蕩蕩的訓練場外圍時,就像是饑不可奈的人接開餐蓋卻沒有在盤子裏找到食物一樣,都傻眼了!
食物,美味的魂魄呢,都到哪裏去了?!
他們麵麵相覷,又看向了卡爾德。
“雖然數目可能會少一些,不過絕對夠你們吃的。你們還沒感覺到嗎?”青灰的手彼直指訓練場的中心地帶,用鼓惑的語調說:“感覺到了嗎,就在那裏!”
“吼——!”感觸最敏銳的虛興奮的大吼一聲,就急急朝空曠的場地撲下去,頗有猛虎下山之氣勢。
“砰!”電光火球乍地在半空中一閃出現。那隻最快的虛就像是撲到電網上的飛蛾,巨大的身體在撞到什麼東西以後立刻燃燒起來,化成了一團火球,哀號著從半空中掉下去,在堅硬的地麵上摔成了漆黑的幾塊焦碳。
聽到淒厲的號叫以及地上的焦碳,所有虛都打了個寒戰停下了攻擊動作,又望向了卡爾德。
卡爾德的身體緩緩下降,無聲無息的飛到訓練場上空的某一高度,伸出了手向前摸索,‘劈裏啪啦!’一陣電閃鳴叫,那隻手從指尖開始迅速皮裂肉焦,冒出無數細小的火花和白煙,一圈火焰環繞上手指立刻朝手腕手肘處侵襲而去,當他抽回手時,指甲都被燒掉了,傷口處已高度碳化,整條手臂仿佛一截焦黑透紅的枯枝。
他的臉色始終平靜,未曾改變,連眉頭都沒有抬高一分,仿佛那手不是自己的一般。灰褐的眼珠依然死氣沉沉,俯視著傷口良久,才自言自語:“好厲害的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