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啪’的呻[yín]。
不對!她為什麼要擔心落音,她不是一直厭惡著她嗎,她自己不是巴不得她消失掉才好嗎?現在,為什麼自己卻又為她擔心不已呢?
碎蜂為自己的醒悟而吃驚,原來在暗地裏一直以‘監視’為工作的自己居然在關心別人。
身為隱秘機動隊的成員,不可以對被監視的人物抱持工作以外的任何感情,這是鐵則!
碎蜂努力不去想原因,可那些特別的想法還是依附在大腦裏,仿佛是融合在本能裏的,迫使她繼續追尋:她明明是厭惡落音的。可她厭惡落音的原因,何在?
是她在入學典禮的高歌,害她洋相百出嗎?不是。
是她入學後輕狂放縱,損害了學院的聲譽和學生的形象麼?不是。
是她的身份神秘,隱秘機動隊始終調查不得其果,深以為恥?不。
那麼,是不是她明媚如三月陽光的微笑,刺激了長期潛伏在黑暗中生存的她麼?不……
晴空霹靂,碎蜂駭然發覺,自己根本找不出厭惡那個女孩的理由。
自己明明連看她一眼都會覺得心裏煩躁,可自己根本沒有理由!
為什麼會這樣?
貝齒咬著下唇,滲出血絲,她恍若不覺。
戰鬥場裏,已經連續過招超過五十次了,薄薄的汗水罩上前田的全身,劉海也緊貼到額頭上,肌膚感到難受和不耐。她已消耗了不少力氣,可隻是在開頭割下了落音的一縷長發。
蓮步輕移,落音停在她二十米開外的地方,氣定神閑,眉宇透出超然的寧靜。仿佛不是在進行生死戰鬥,隻是在參觀場地。
可熱情的觀眾都沒看到,她的雙眸如一潭深泉,海藍幽暗,各異的色澤卻泛起同樣的光芒,欲把人的心魂吞噬那般迷人蠱惑。
兩人處境的極大反差,讓前田最後的理智之弦蹦斷了。
“飛射吧,紅細枝!”她怒吼道,‘嗖’的把刀高舉到空中。
刀在被高舉的一瞬間,發出了耀眼的紅光,刀身變細變長,像是一根長棍,可尖端卻分出細叉,外形如同花朵。
“真不美觀,難道是畸形刀種?”落音撫上腰間的斬魄刀,瞳羽也發出啼鳴表示同意。
一人一刀正交流著感情,那解放好了的刀棍也被前田像現世人用獵槍那樣舉在半空,那花朵一端對準了落音。
隻是下意識的預感,落音縱身跳躍離開了前田的視線,被那棍子一指,她有種寒毛倒豎的感覺,看來前田的斬魄刀真有特別的地方。
前田轉身搜尋到落音,朝她發出猙獰的惡笑。
“細線紅光!”她怒吼著,花朵的棍端發出一截粗如手臂的紅色光線。像一柄過於巨大的赤紅飛刀,射向了落音。
落音身體一躍,紅光擦著她的涼鞋射向遠方。可前田卻還是一副誌在必得的神情,落音注意到了。
背後感到熱風襲來,她頓時再度躍起,那道紅光居然又回來了,而且無聲無息,這次偷襲落空後,它射到青石板上彙集成一團紅光,忽的又化做了七道赤紅奪目的光線,瞄準了落音身體上的七處要害,飛射而來,那紅光裏凝聚著前田的靈力和怨恨,威勢猶如七顆狙擊槍發射的子彈,恨不得將目標擊穿出數個窟窿。
無奈的落音隻得瞬步,可身後的紅光如影隨形,即使偶爾回落到的牆壁和地麵上,它既不爆炸也不會射穿石質材料,隻是反射成另外數道細小一些的光線,繼續朝落音來,窮追猛打。
不出半分鍾,場地裏紅光大作,似乎籠罩在紅色的罩子中了。落音一刻也無法停歇,飛速瞬步,滿場都是她的殘影和隨之而來的紅光細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