穢洗淨。”

朱紅的火光為她的側臉描上金線。她整個人就像那白絹上繡出的仕女,嫻靜素雅,又帶著神秘的韻味。他不由躊躇了欲離開的腳步。

“既然你是一個人,我也是一個人。那……”纖纖素手大膽的握住他的掌心,緋真嫣然道:“和我一起逛逛如何?”

當他從那個笑容裏回神時,已被對方拉進了篝火盛宴的最裏麵,站到其他載歌載舞的人們身邊。

那高聳的木架上,烈火熾熱的爆發出清脆的聲響,另他想起了曾經的戰鬥。

有隻虛能吞吐火焰。命令席官們退下後,他解放了斬魄刀。千本櫻粉白冰寒的碎刃在大火中翻滾舞動,那是森冷的風暴和狂躁的烈焰之間的殊死搏鬥。即使熱浪撲麵,他也毫不退縮,用極度鎮靜的態度操縱利刃將虛切成碎片。

因為他對死亡,並不恐怖。

“你為什麼要把自己當陌生人?”她忽然開口,無懼的凝視著他,說:“你的眼睛隱藏著深深的哀傷。”

“你很喜歡窺視別人的內心嗎?”他扭頭回避視線,胸口騰起的火焰不是憤怒而是心虛。

“不是。我隻是覺得你孤單。啊,對不起。”快速的鞠躬:“我不該這麼說的。我走了。”

“我叫朽木白哉,你叫什麼名字?”鬼使神差的,他拉住欲離去的皓腕。

皓腕的主人停步,回眸一笑,“緋真。”

漫天的燈火,通明輝煌。

他的心,也如這懸掛在祭典上的燈籠,流溢著五彩華光。

仆人說:少爺最近非常愛散步。

管家說:這是件好事。

到平民區的那家茶點店裏喝茶,是他最新的愛好。一成不變的生活加入了新的規律,他早晨去上班,晚上回家前會去茶點店坐一坐,和緋真說說話。

雖然那裏的茶並不合胃口,可他還是天天來,風雨無阻。

“朽木大人,你每天都繞路來看我,真是勞煩你了。走這麼遠的路,累嗎?”她遞上一杯清茶。麵容依舊素白無暇,卻遠比從前所見過的任何一張驚喜描繪的臉龐更讓他怦然心動。

他接過茶杯,飲下一口,抹茶的清香舒緩了工作上的疲勞。他說:“我不會覺得勞煩。看到了你,我的心就不覺得累了。”

寬大的手握住她的手,冰顏融化。

紅暈浮現雙頰,她抽出了手。

“緋真,我看你平時很文靜啊。不過那一天倒是……”

“朽木大人,那一個煙火宴會上,我是第一次主動和男性說話。我當時是被別人強拉出來參加的,其實本打算漫無目的度過那個夜晚……”緋真雙手不知不覺的合攏,尤其祈禱般小聲喃喃:“可我遇到了你,心也不知怎麼的就……”

不知不覺的,她坐到了他的身邊,兩個孤單的身影偎依到一起。

“和朽木大人在一起時,我真的很開心,好像能夠忘記自己的悲傷……”

緋真是一泓清泉,注入到他近乎幹涸的生命裏了。

他和她牽手,走過了平民區的條條街道,在眾人古怪的眼神中,緋真瑟縮起來,可他卻氣定神閑的牢牢牽住了她的手。

日子一天天過去,年複一年。但時間永遠不會重複昨天。

多次催促無果後,長老們開始擅自張羅起他的婚事。麵對這樣的情景,他預感到絕對不能再等待了。

“緋真,請你嫁給我吧?”

他懇求並凝視著她的臉。雖然表情還顯得嚴肅。但胸腔裏的心髒卻激烈的跳動,帶著隱隱的懼怕。

緋真的溼潤雙瞳瞬間擴大。她整個人在原地愣了好久好久。久得他差點打破了長期佩戴的冰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