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腳步從盡是不斷呻[yín]的傷員的地麵穿過。

即使偶爾踩到了某人的手腕膝蓋,她也對那聲慘叫充耳不聞。

兩人走上河麵橫著的石橋。

他不知道她還想做什麼,唯獨肯定不是會好事。

少女把他從橋邊一直拖到橋的中心,雙臂一舉就將這五六十公斤的身體抬起翻過柵欄,懸吊在橋邊。

“河水很清涼,適合遊泳。”她清秀的麵容依舊笑得燦爛,與橫田醜陋並布滿驚恐的臉形成鮮明對比。

這條河橫貫了半個城,但不太深,在透明的陽光照射中河麵泛起魚鱗似的光澤,有著閃閃誘人的清涼感,引人忍不住想入水暢快一遊。但前提是,你沒被雙腳懸空吊在橋上。

“你有兩個選擇,一、被我扔下河,二、我把你扔下河。”

不都一樣嗎?橫田真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既然你不選,那我就放手了嘍。一、二……”

一隻強健的手按住了女孩的胳膊,阻止了她的行為。

“瞳羽?”落音微驚,雙眼迷離的望著身後的少年。那恍惚的神情似正從夢中被人喚醒,而不像被人抓到捉壞事。

“你做什麼呢?”黑發少年從落音手中扯過橫田,不由分說扔麻袋似的扔到一旁,然後拉緊她的手,一語不發的走下橋梁。

誰也沒理會可憐的暴走族。

他緊緊的握住落音的手,不準她掙紮,走到街道邊揮手攔了輛出租車,兩人一同坐到後排車座裏。

少女可愛,少年帥氣,很相配的一對,司機看著後視鏡評價了一句,就一打方向盤,踩油門。

出租車在高速公路上飛馳。

“瞳羽,我們去哪裏?”落音小心翼翼的問,隻要不是白癡都知道瞳羽在生氣。

“醫院。”

落音沒再說話,隻端正了坐姿將雙手放在腿上,低頭沉默。

到達醫院後,瞳羽一如以往,輕車熟路的直接告訴谘詢處,他的妹妹身體不舒服要做全身檢查。

CT、X光、抽血、透視、掃描……七七八八忙了一遍,為了各種檢查幾乎跑遍整個醫院大樓。

錢不是問題。瞳羽對醫生認真的說:隻要你能幫助我們。

自知做錯事的落音配合著醫生的舉動,有問必答,乖巧得像實驗用的小白兔。

最後等到所有的檢查項目都結束時,已到了中午,由於不少檢查過一兩個小時就可拿到化驗單,所以瞳羽便讓落音到院子散散心,自己樓上樓下的跑。

不理會從走廊投注來的各種目光,落音隻站在庭院中心的大槐樹下,盯著一樹的花朵出神。

這顆槐樹樹幹粗大得兩人都無法環抱,蒼老的樹幹上枝葉繁茂,灼熱的陽光從樹葉與花朵的間隙見斜射地麵,錯眼看去,仿佛是從樹枝上垂來無數金線,連接著槐樹與地麵,讓他們緊密偎依。

一樹的白花在淡綠與翠綠間層次交疊,若隱若現。

八年了,她來到這個時空已八年之久了。漫長的時間可以做很多事,但她什麼都沒做。

一鳴驚人、致富發家、才華蓋世、絕代美人、封侯拜相……貌似和她沒有一點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