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來到河堤邊。涼爽的夜風足以吹散所有煩心的思緒。其實還有一大半的街道沒逛完,但落音實在不能走路了,酸痛的雙腳都叫囂著罷工。
“真疼。可惡。”
當初灰姑娘真的穿著這個和王子跳了一夜的舞?太不可思議了。落音賭氣的將水晶鞋扔遠。
“崴腳了?”男人憂心的問:“我看看。”
落音點點頭,從裙下伸出藕白的腿,夜色掩蓋住雙頰的緋紅。
腳踝並沒扭到,隻是水晶鞋的邊緣將腳磨出了血泡。
“疼嗎?”見男人心疼的皺眉,落音連忙搖頭。
男人念動療傷的法咒,自愈的光芒消除了傷口的疼痛,受傷的腳像被熱水浸泡溫水,舒服得讓落音想呻[yín]。
已經結婚很多年,男人的成熟冷靜不曾改變,但溫柔仿佛是冰下泉水般至他冷酷的外表下滲出。他的細心、嗬護、照料,她無不一一感受到。
外遇,她從來沒想過,但擔憂,也不是不曾有過。有時也會無端的擔憂過,擔憂白哉會厭倦她。
她在穿衣鏡前站了很久,也看不出有那點值得對方愛得這麼深。
或許是自己對自己太了解,看到了醜陋的一麵後就喪失信心,或許是白哉對自己了解得還不夠深,所以沒發現自己醜陋的一麵。
曾經那麼不自信過,曾經試探的問過:你最喜歡我什麼地方?
男人沒有說話,隻用一個吻,做解答。
她心中的不安,被化解了。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喜歡我,我也不知道你會不會有不再喜歡我的那一天。
但,我會陪在你身邊,做你希望我做的事,回報你的愛,是我對你的愛的表達。
是的,因為,我是如此的喜歡你,一生不變。
南瓜燈放在青草地上,橘紅的燈光忽明忽暗,騰起的熱氣中隱帶一股南瓜的香甜。這股甜美的熱氣漸漸飄離,融入冷色黯沉的夜中,唯有紅光依然在眼瞳所見範圍內閃亮。
落音不經偏頭,靠白哉肩膀上,這種撒嬌的動作已經很久沒做了。
好像大家的心也跟著淡了不少,經曆了許多夾雜著悲歡離合的行動生活之後,彼此之間的激情似乎都消失了
這樣溫馨的感覺,竟蕩起懷念的意味。
他們好像很久沒這麼聊過天了,如今機會難得,如何能被放過?
“白哉,真抱歉,把所有工作丟給你了。”她窩進他肩膀裏,玩弄他的黑發。
“沒關係。”他的手,放到她小腹上輕柔摩挲。
以前也有過,悠閑的午後無人時光,外表上嚴肅冷酷的冰山白哉會躺下,小心翼翼的趴在她肚子上,期望能聽到胎兒動靜。
“還有半年多,等不及嗎?”她的手覆蓋男人的手背上。
“怎麼會等不了呢?我們的孩子是最珍貴的禮物。”
手腕翻轉,扣住她的手,掌心相互嵌合。
和你一起,永遠不再分開。
兩人正濃情蜜意,凝視的雙眼,微張的雙♪唇正無限靠近。耳邊忽有細小的聲音不詳的響起,瑟瑟嗦嗦,像群鼠在鬼鬼祟祟的移動,從草叢、樹林以及遠處的黑暗中發出。
“誰!”落音快速躍起,抓住一隻水晶鞋,以扔暗器的姿態扔向草叢深處。
“啊!”某個倒黴蛋慘叫起來。
“不好!被發現了!同誌們!上!”
嘩嘩嘩,一幹閃光燈閃花了人眼,瞳孔前灰蒙蒙一片。
等眼睛適應後,兩人被團團包圍。
難道是十麵埋伏?瞧見烏鴉鴉的人群,隻叫落音心裏一陣打鼓。
落音還沒來得及提問,一個話筒竄到她嘴邊,小報記者那媲美吸毒者的嘴臉開始喋喋不休:“魔王陛下,您什麼時候和他在一起的?你們維持這種關係多久了?有接吻嗎?既然你們都牽手逛街了,是不是打算公開呢?陛下,麵對媒體,麵對您的大眾子民。您有什麼要解釋的嗎?您說啊!您對此有合理的解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