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安撫貴族們和隊員們,同樣也是焦頭爛額的爛攤子。容我細猜,十三番為了冬季的戰爭而積極備戰,但十天之後,四十六室會派遣一排專屬清淨塔居林的精英份子前來解決掉虛夜宮內的幸存者,然後就能得意洋洋的宣布無需擔心叛逃者藍染等人的事了,因為他們已經困死在,四十六室將接受來自王族的頒獎,而不是十三番。”

“四十六室認為我會死在自己的部下手中?”大魔王發出輕蔑而渾濁的笑聲。

落音搖動手指,表示否定:“不,他們肯定認為你能幸存到最後,不過也已奄奄一息,隻需清淨塔居林裏的專屬衛士輕輕劃了一刀,順便說一句,別以為高手隻在十三番就職,四十六室裏也有不少高手,藤安若鏡就是,她的靈壓不下於總隊長,而她最擅長的就是用一噸彼岸花把人活埋,如果你有花粉過敏症,會死得更痛苦。”

“放心,我沒有。照你說來,還真合情合理。請繼續。”藍染回應了她的冷笑話,望向她的棕色眼眸似乎暗淡了犀利的光芒。

很好,成功了。

落音悄然吐出淤積在胸口的一口濁氣,渾身也跟著輕鬆不少,她隨口問到:“繼續?什麼繼續?你還有什麼問題?”

“僅有最後一個問題。”藍染的聲音像刀尖撥動大提琴,低沉中帶著無從逃避的尖刻:“僅有最後一個,唯一的問題。”

最重要的問題。

“你究竟是如何得知此事真相的?”

阿波羅臉上的冷汗一滴滴掉落,他下意識靠近落音,想擋住她。

可藍染的靈壓快一步,仿佛海嘯拍岸,清晰的在宮殿內震動,撲麵而來,足以吞噬所有觸及的生命。

然而,在這片驚濤駭浪中,女子毅然佇立不動,大聲回複:“如何得知?這麼說完全不對,其實,應該說是——我推測出的。”

“什麼,僅是你的推測。”阿波羅的驚聲尖叫,飛上了天花板。

推測,她說來那麼多駭人聽聞的事,細致詳盡,合情合理,到頭來居然全是個人推測!

落音,你真的不是在挑戰藍染大人的精神承受極限嗎?!你真的以為,藍染大人的內涵好得猶如江湖納百川?!老天,上帝,虛神(有這神嗎?),以及遠在不知道哪裏的靈王,你們快來救救落音啊,藍染大人動殺機了!

薩爾阿波羅覺得自己差點在這一刻心肌梗塞,即使他沒有這個器官。

他迅速縮頭瞄著地板,不敢去窺視藍染的臉色。

出乎意料,藍染沒有馬上動怒。

隻是大殿中的空氣在這片致密的靈壓中猛然沉重了幾分。

他僅宛如匍匐的凶虎般執著於捕殺前最後一刻的寧靜,食指有節奏的敲擊著寶座的手柄,良久之後再度開口。

“黃泉落音啊,我真後悔前段日子對你太過縱容了,以至於今朝你才會有膽子編造謊言來騙我。”

他半眯起棕色的眼珠,低沉凜冽的聲音化作一把無形之刃,緩緩抵達落音的咽喉處:“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的話?”

如果落音繼續以無所謂的神情聳肩說‘信不信由你’,那可真會死無葬身之地了。

可落音很從容的豎起手指晃動:“有兩個原因,第一,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除此之外,你和我都毫無頭緒,誰能找出更合情合理的答案?”

“嗯……第二呢?”

“第二,先前我回屍魂界時,我去清淨塔居林小住了一段時間,無意發現了一些異象。現在想來,也覺得很多符合我們目前的危機。某天午休,我注意到很多工作人員都是一邊吃飯一邊討論工作,當我無意靠近時,他們就馬上閉嘴埋頭吃飯不搭理我,還有一次,我的朋友藤安若鏡,你知道她吧?她是四十六室安插在十三番的人員。她曾對我透露四十六室最近在研究時空,而且他們那時很可能就知曉虛夜宮的存在。清淨塔居林發生的種種怪事,在十年前可不曾有過,那時我們親密無間,即便彼此因工作需要必須保持機密,他們也不會戒備我。藍染,或許你不信,我在清淨塔居林裏的身份蠻高的,四十六室的大人們允許我知曉某些高級機密。可那段時間裏他們疏遠我,甚至禁止我進入高等會議室,我雖然起疑了,卻沒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