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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

這八條花街柳巷,秦樓楚館普設,把琵門戶半開,是富商巨賈尋歡作樂之地,是公於哥

兒征歌逐色之所。銷金窟、溫柔鄉!

當時曾經有人編了一首打油詩,明白表出了這八大胡同的名稱和風貌,並且還朗朗的頗

易上口呢!

詩曰:“八人胡同自古名,陝西‘百順’、‘石頭’城。‘韓家潭’畔弦歌樂,‘王廣

斜街’燈火明。‘萬佛寺’前車轔轔,‘大小郎營’兩相鄰。王孫公子騖爭趨,‘胭脂’行

裏姑娘尋。”(王廣斜街本名為王寡婦斜街。)

“大郎營”和“小郎營”—折為二,加起來剛剛是八條巷道,八條胡同!

本來,風月場所是人人皆能涉足、個個都可留連的地方,但是,由於陝西街中的百順胡

同和石頭胡同格調高、收費昂,一般人因之望而卻步、裹足不前了,他們的恩客多半都是王

公大臣!

大郎營胡同,小郎營胡同,不知是囚人而命名亦或因名而彙入?前者的主顧是侍衛營,

後者則為捕營所獨攬了,久而久之,也就地盤齊屬、界線分明了。

這個時候,大郎營胡同裏依舊與往口一樣,滿胡同都是酒氣薰天,滿胡同都是囂鬧連天,

其中還夾雜些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

他們都是吃糧的粗漢,他們都是拿餉的兵勇。

但是,“白花洲”妓女戶的門前卻有一位公子哥兒在巡邏,在倘徉……

這種事情平時似乎不常見,公子哥兒遊樂的地方乃是胴脂胡同,乃是韓家潭胡同,並不

是大小郎營胡同。

今夜,這位公子怎會蕩到這裏來?莫非是摸錯了方向?或者是灌飽了黃湯?

有三個壯漢正好迎麵而來,他們一見就調笑了、譏諷了,其中一個還質問起來下。

“小子,你到這裏來幹什麼?快去你能去的地方,去,去!”

“他是把眼珠子放到口袋裏去了……”

“誰說的?”另一個隨即接上了,他挖苦地說:“說不定他是來找爹的或者是找娘要奶

吃的。”

“哈哈哈。”

“哈哈哈……”

他們放浪形骸,他們肆無忌憚,簡直是目中無人,欺人太甚!

回瞧這個年輕人的模樣,細皮白肉,“弱冠”之年,再看這個年輕人的穿著,藍色長衫,

錦緞馬褂,果真是稚嫩得很,在這個地方,在這種場合。

“住口!”

這是霹靂,這是焦雷。霹靂焦雷卻是出自那毫不起眼的藍衫少年的口中,似乎令人有著

意外之感覺。

二個壯漢全都怔住了,他們心中“怦怦”地在跳,他們耳中“嗡嗡”地在響,實在是令

人難以相信。

“你……”

其中一個年紀較大的終於瞪著眼睛說話了。

“不錯,是我。”藍衫少年淡淡地說:“誰若再敢胡說八道的話,那就叫他拐著回去

了。”

“你是哪……”

那個人忍著性子又問了—句。

“這你就不必管了。”

藍衫少年岸然地回答著。

另兩個人定過了神,回過了氣,他們覺得瞳上失去了光采,這真叫“飛象矯情吃過河,

黑卒越界當車使。”這還得了?

其中一個年紀較輕、個性毛躁的就跳了起來。

“管他是誰?把他撂在這裏不就結了?”

俗話說“物以類聚。”這話說得一點不錯,這三個人本來就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