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寬敞的辦公室裏滿是敲打鍵盤發出的“劈啪”聲。一個棕色卷發的年輕人走到Philo身邊,遞過文件後並未離開。“Philo,昨天的舞會我聽說嘍~”Philo被他最後的顫聲激出一身雞皮疙瘩,默不作聲的往旁邊挪了一點。Tom顯然不想就此放過他,一把勾住他的脖子:“那可是支潛力股,不考慮一下嗎?”Philo被他弄得脖子很不舒服,但有掙不開來,推了下眼鏡:“我的情人隻有電腦。”Tom無力地塌下肩,這家夥真的要和冷冰冰的電腦過一輩子嗎?佚上校雖說有那麼一點都沒貞操,但條件也是不錯的。
Philo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一邊按下“打印”鍵一邊說:“你也知道他沒貞操,雖然在上層那群人裏算是……好吧,是很幹淨了,但我無法接受一個明顯拿我玩玩的人。”“啪”的一聲將打印出來還熱的一疊紙拍在Tom臉上,“拿著,走!”Tom乖乖地離開了,Philo撲克臉下的心卻並不平靜,我表現的這麼明顯,甚至擠進了他家,裝傻肯定是不行的。等某個“心有圖謀”的人自行離開,在短時間裏是不可能的了,誰知道這白毛什麼時候才玩厭這無聊的愛情遊戲。
“Philo~”又是詠歎似的顫音,但不像Tom那樣令人討厭,反而優雅富有魅力,讓人想起世家古老的貴族。Philo揉了揉眉心,他一定是太累了,才會在技術開發部聽到那個家夥的聲音。“Philo~”那個聲音鍥而不舍地呼喚著,某個神經早已在高壓工作下緊繃了八個小時的冰山終於化為噴發狀的火山。“你的大腦是被病毒入侵了還是格式化後內存丟失?我不介意幫你修理一下!”事實上Philo在從凳子上躥起來的那一刻就後悔了,在看見銀發銀眸的人僵硬的笑臉時腸子都悔青了。周圍的人都以一種驚悚的眼神看向他。
這是哪兒?等級觀念最嚴重的神聖不列顛!他這種以下犯上的舉動明顯是在找死。我的職位並不能開除他,但我畢竟是他的上司——即使我不是技術開發部的——也能把他惡整到自動請辭。Philo暗暗地咽了口口水,在看見我抬起右手時更加緊張了,難道說是要直接揍他一頓?雖然眼前這人很纖細,但好歹是軍人,Philo很清楚自己這個文職的人是打不過的,而且也不能還手。此時我臉上僵硬表情早已恢複柔和,右手食指上串著一個掛著車鑰匙的鑰匙圈:“我來接你下班。”
作者有話要說:在這裏聲明,佚和Philo在這裏還沒怎麼樣呢。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網Ψ提Ψ供Ψ線Ψ上Ψ閱Ψ讀Ψ
☆、相處
“今天晚上喝羅宋湯如何?”我偷走了一個吻之後問,經過一個月的相處Philo已經相當了解“反抗無效”這個詞的意義了,看著笑得一臉純良的白發上校,他在心裏暗罵了聲“無賴”。我見他點頭便哼著歌進了廚房,挽袖子開始洗米做飯。Philo那雙可以在鍵盤上以光速敲打的漂亮的手,在廚藝上完全沒有天賦,所以在我住進他家之前,他的夥食隻能用“簡樸”兩字形容。濃鬱的飯香彌漫開來,Philo抬了抬頭將視線從筆記本電腦上移到廚房。燒一手好菜大概是某人唯一的優點了。
“Philo,洗手吃飯!”我將圍裙扯下來隨手搭在椅背上。原本Philo隻是一個替代品,但漸漸的我喜歡的是我眼前真實的他。冷著張臉不肯施舍一分笑容,堅韌隱忍毫不張揚,但卻真實不虛偽,讓我安心。我喜歡他專注於工作時的認真,雖然我很嫉妒他看電腦的眼神比看我還溫柔;我喜歡他強自鎮定實則很容易害羞的樣子,耳朵發紅卻隻是稍稍躲開我;我喜歡他沒戴眼鏡時迷糊的像隻小貓似的眯眼……
我喜歡他的一切,我想我是愛上他了。“你看我幹什麼?”Philo的眼鏡被羅宋湯的熱氣蒙上一層白霧。我笑著搖頭,開始吃我的那份牛排。下次還是準備中國菜吧,西餐都不可以互相夾菜呢,不過……教Philo用筷子會更好玩吧?我笑得像一隻狐狸,什麼東西吃到嘴裏都是甜的。雖然明知道這種生活不會長久,不必十幾年,隻要幾年我就必須為了保守那個秘密而離開,但是真的不想放手。好想好想就這樣下去,所以現在就讓我暫時的任性一點吧。
“Philo。”我彎下腰將一隻手按在電腦屏幕上,Philo歎了口氣:“看不到了,佚。”他抬頭,由於我在他正對麵又彎著腰,所以兩人的臉不過一尺的距離,我清楚的看見他冰藍色的眼睛中浮現出無可奈何的情緒,而非我最初見他時的沒有人氣,像漂亮的琉璃,冰冷的讓人心寒。對於他的轉變,即使隻有一絲一毫我也開心不已。“不要總盯著電腦,你一天有14個小時抱著它不放!”剩下的十個小時是在睡覺。Philo推了下眼鏡向後靠在沙發上:“在革命軍還在四處流竄的緊張時期,各個部門都在高速運轉。你最近是不是有點閑了?”
我扯了下嘴角,原本不錯的心情因他的無趣而打了折扣。“你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