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洛聞“喔”了一聲:“那掛了。”
掛了電話,徐洛聞籲了口氣。
“對象?”趙井泉問。
“前對象。”徐洛聞笑著說,摻雜著一點苦澀,“趙哥結婚了嗎?”
“沒呢。”
徐洛聞微微驚訝。
在大城市,三十多歲的男人沒結婚很正常,但在這樣的偏遠小城,多少有些不尋常。
但這是別人的隱私,他也不便多問,笑了笑結束這個話題。
索道隻到山腰,剛過雪線,也是一般遊客所能到的最高高度。
下了纜車,兩個人徒步向上攀登。
趙井泉拎著相機包和帳篷包走在前麵,徐洛聞背著雙肩包走在後麵。
積雪覆蓋的山路並不好走,徐洛聞步履維艱,趙井泉卻如履平地,走得很快。
趙井泉停下來等他:“五點半天就黑透了,現在已經兩點多了,要想在天黑之前爬上山頂,咱們必須得走快點。”
徐洛聞喘著粗氣說:“我也想走快,可是這路實在太難走了。”
趙井泉往回走,來到他身邊,騰出一隻手伸給他:“我拉著你興許能快點。”
徐洛聞猶豫片刻,握住了趙井泉的手。
速度的確比之前快了,也少摔了許多跟頭。
為了節省力氣,兩個人一句話不說,悶頭往上爬。
一鼓作氣爬了兩個小時,兩個人停下來稍事休息。
回頭望,雪山迤邐,萬物皆在腳下。
向上看,天高雲淡,終點遙遙在望。
胸中不由蕩起一股豪氣,多日積鬱終於一掃而空。
大自然就是有這樣神奇的療愈力量。
“趙哥,你餓嗎?”徐洛聞問。
“不餓,上山之前剛吃飽飯,”趙井泉說,“倒是有點渴了。”
徐洛聞從包裏取出一瓶礦泉水遞給他:“我包裏有吃的有喝的,你有需要就告訴我。”
“那你背著一定很沉吧?”趙井泉說,“給我我幫你背著。”
“不用不用,”徐洛聞忙說,“你拿著倆包還得牽著我,已經夠累的了。”
趙井泉又勸了兩句,見徐洛聞堅持,隻好依他。
總共休息了不到十分鍾,兩個人繼續向上爬。
太陽不知什麼時候躲進了雲層,天色提前昏暗下來。
山風呼嘯,刮得人睜不開眼睛。
“看樣子要下雪了!”趙井泉大聲說,“我們得再快點!”
徐洛聞已經筋疲力盡,兩條腿又酸又疼,腰都快直不起來了。
但他別無選擇,隻能使出吃奶的勁兒緊跟趙井泉的步伐。
果然不出趙井泉所料,沒多久天空便飄起雪來。
一開始是小雪粒,很快就變成鵝毛大雪。
天已經暗得看不清前路,徐洛聞找出手電照亮。
“趙哥!”徐洛聞迎著風雪大聲說,“這樣太危險了!要不咱們就地搭帳篷住下吧,等明天天亮了再走!”
趙井泉也扯著嗓子說:“不影響你工作嗎?”
徐洛聞說:“不影響!”
天氣預報說大雪要下到明天下午三點左右才會停,在那之前是不會出太陽的。
如果明天雪停之後能出太陽那最好不過,拍完就可以下山去,可要是天公不作美,那就隻能再在山上呆一晚,反正他備了兩天的幹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