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裏的銀杏葉比起秋天的葉,獨有一番韻味。
手裏的銀杏葉像是注滿了生機,卿卿拿在手上,沉甸甸的心忽然輕快了不少。
盛朗瞥了眼身旁的小姑娘,發現她看著手裏的銀杏葉,嘴角掛著一絲淺笑,他的嘴角也輕輕勾起。
經過學校大門時,盛朗淡淡瞥了眼保安室,校門口保安室的窗戶前站了一個男人。
健碩高大的男人的身影打在窗前,看不清臉上的表情,目光卻一直緊盯著他們。
他和那個男人素昧平生,這男人看的自然不是他。瞥了眼身旁這天生桃花命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招惹來的爛桃花。
窗邊的人影微動,盛朗不動聲色地擋住了卿卿的身影,恰好阻斷了她的視線。
保安室裏陸悍的動作一頓,看著兩人的背影越來越遠,卻沒有邁開腳追上去。
離開了學校,盛朗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我送你去酒店?”
今天晚上住哪裏又是一個問題,卿卿沉吟。
盛朗問:“這附近有酒店嗎?”
這附近的旅館不少,她隱約記得這其中應該有家中檔的酒店,“這條路上好像就有。”
這麼一打岔,兩人也走遠了,朝著那家酒店走去。
安靜的風吹過發梢,盛朗忽然輕笑,笑聲像是一股細微的電流,從尾椎骨升起,酥酥麻麻的。
“怎麼了?”
盛朗搖頭,“隻是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傻。”
轉著銀杏葉的手一頓,卿卿以為盛朗指的是剛剛用銀杏葉許願的事。
許願這種事,她從小學就不相信了。
因為她還很小的時候就知道,那怕再虔誠的許願,願望也不會實現。
可是就在剛剛,她奇異地被他安慰了。
兩人說的明明不是同一件事,忽然視線對上,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氣氛越來越融洽,卿卿站在盛朗身旁半米的距離,以她的性格,能和男人那麼和諧聊天,這在以前她連想都不敢想。
卿卿彎起眉角,聊起了那日上錯車的事,回頭指指身後的校門,“上次我打的車正好是大眾的,結果不小心上了你的……”
話沒說完,卿卿往後看去沒注意腳下,正好踏進了路旁的凹陷去,突然的失重感讓她直直朝著盛朗倒去。
男人的大手順勢滑到她的腰間,溫香軟玉撞了滿懷,纖細的腰肢沒有半點贅肉,兩手能合攏罩住,他用力攬住。
手指間的銀杏葉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之間落下,輕飄飄地在空中飛舞盤旋,卿卿一蹦掙脫了盛朗的懷抱,身體本能的抗拒。
盛朗的眸色一深,收回手,身子微微一動,麵前的小姑娘又往後退了一步。
盛朗撿起掉在地上的銀杏葉,勾了勾嘴角,像是沒有看到她的小動作,出聲道:“上次我正好順路,你不用太在意。”
卿卿想起那失而複得的小掛件,輕聲道:“還是要謝謝你。”
“沒事。”
盛朗將那片銀杏葉捏在手指尖,力氣有些失控,指間浸染了銀杏葉的汁水,半點要還給她的意思都沒有。
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米,氣氛和之前又有些不一樣了。
卿卿落在盛朗右側後半步,盯著他手指間的銀杏葉,猶猶豫豫張了張嘴,還是沒有開口將要將銀杏葉要回來。
盛朗走在前麵假裝不知道,那片銀杏葉被他緊緊捏在手裏,眼底是一片化不開的墨黑。
他們沒有發現身後有人,這一路跟著,路燈在攝像頭上反射出一絲短暫的微芒。
按照模糊的記憶終於找到了那家酒店。
盛朗打量著酒店的環境,眉毛微折,幫卿卿開好房卻沒有將房卡遞給她。
“我陪你上去看看?”
卿卿極少住酒店,更別提一個人住一晚。當她聽到盛朗的話時,原本不停地扣著指甲的手忽然鬆開,抬頭看他,“會不會麻煩你了?”
盛朗搖頭,“我們上去吧。”
卿卿小步緊跟上去,坐電梯來到了七樓,找到了房間7103。
“滴滴——”
盛朗推開門順手將房卡插、進卡槽,打開開關,房間裏頓時一片光亮。
兩人站在門口,撲麵而來的是久不通風一股濕味,盛朗不由蹙起了眉頭。
“要不我們換一家?”
卿卿不好意思再麻煩他,“不用了,將就一晚就行。”
盛朗見狀也不好說什麼,小姑娘剛剛加了他的微信,硬要把房費轉給他。將嘴邊要她換一家的話咽下,他看了眼窗簾緊閉的房間,“你一個女孩子住,我先進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