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城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陰沉，對上虞夜的眼睛，卻下意識地別開了頭。
虞夜有些玩味地叫了一聲，“哥哥。”
陸城想掙脫，但虞夜的力氣很大，他隻能沉著臉，憋屈地扭過頭，“別亂叫。”
看見這幅樣子，虞夜的心情好了幾分，她鬆開手，輕撫了下，直起身，微微笑了笑。
不等陸城反應，她就施施然踩著步子上了樓。
陸城下意識地看她的方向，頓了兩秒，又陰沉著臉收回視線。
發什麼神經。
虞夜回了房間，站在了鏡子前。
很奇怪，明明是她的身體，臉卻變了個模樣。
虞夜一點點打量著這張陌生的臉。
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細細看來，這張臉也可以稱得上清秀，但離美人，可就差了一截，要是與虞夜之前的容貌相比，那更是不可觸及。
虞夜之前乃是修魔界的第一人，實力高強，但她更為世人所知的，卻是她那張絕世之容。
傾國傾城，風華絕代也不為過。
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能讓人駐足不前，失魂落魄。
即使是與修魔界針鋒相對的修真者，也都爭先拜服在她的腳下，甘願為她獻上生命——
虞夜對鏡子裏的人笑了一下。
那張平凡的臉生動了起來，莫名有些攝人心魄的意味。
不知道還能不能變回去……
“二小姐，”有傭人敲響了門，“少爺說，該用飯了。”
虞夜回過神，她記憶裏陸城是從來不管她的，今天怎麼這麼好心提醒她吃飯？
不過奇怪歸奇怪，虞夜沒有猶豫多久，還是跟著傭人下了樓。
——應該是修為被禁錮的原因，早已辟穀的她此時竟真的有些餓了。
餐桌上，陸城早已坐在了座位上，垂著眼吃飯，看都沒看虞夜一眼。
好像提醒虞夜吃飯的人不是他一般。
虞夜也不好奇，輕輕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吃了起來。
一時有些安靜。
快吃完的時候，虞夜突然想起了什麼，抬起頭，又叫了聲，“哥哥。”
虞夜剛來時也是叫過陸城哥哥的，但當時就被陸城冷冰冰地警告了。
——“我不是你哥哥。”
陸城當時的表情很冷漠，小姑娘被嚇住了，又知道對方不待見自己，就再也沒這麼稱呼過對方。
虞夜翻著這些記憶，微微笑著注視著陸城。
她這個名義上的哥哥，生氣起來倒是挺可愛的。
——可愛？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虞夜的想法，怕是當場就要問她是不是嚇傻了。
但此刻，陸城竟神奇地沒有生氣，他隻是覺得，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稱呼從虞夜口中出來，有些奇怪。
虞夜見他沒反應，又叫了一聲，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有些漫不經心。
——她現在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小女孩，現在有求於人，自然要放下些架子，乖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