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白來晚了……哥哥,哥哥一生忠厚老實,為人秉性純良,為我沐家操勞奔波一世,今卻慘遭毒害殺戮,沐白無能未能為兄長分憂解難,今沐白立誓定要將那些殺害迫害你的惡人碎屍萬段、血債血償……”沐白的話語鏗鏘有力,字字斬釘截鐵,讓沐家上下振奮了不少,無不將目光投向這白衣少年。
“叔叔快起……”一聲顫唞的柔弱泣音在不遠處棺木一側傳來,一雙淚眸哽咽的勸道:“人死不能複生,叔叔要節哀,保重身體,我沐家還需要叔叔你來主持大局啊……嗚……”
沐林抬起頭看向棺木旁一個消瘦單薄紅腫著眼的女子,她懷中抱著一個三、四歲大小的女娃娃,雖是八年未見歲月滄桑,此時隻一眼沐林還是認得出她,那個當年美麗脫俗不染凡塵的嫂嫂,雖是過了花齡,現今年己二八,但仍溫婉美麗,歲月隻為她多添了份成熟妖嬈之美。
“嫂嫂節哀,哥哥他到底是怎麼死的?”沐白糾結著低頭避開看著自己柳若言梨花帶雨的水眸,咬牙問道。
柳若言看著麵前這少年英姿,也是暗暗感歎歲月蹉跎,八年時間,當年那個還依偎在自己懷中撒嬌可愛的小男孩,現今都已然長成俊朗神明的少年,柳若言抽啼間也避開沐白炯炯雙瞳,低頭避諱的泣語道:“夫君他是、是在押運一批我們商行要進貢到皇城禦用的繡工到通州的路途上,不幸遇得山賊做亂,身首異處死於非命,如今連具全屍都未曾找到,嗚……”
聽著柳若言所言沐白的手狠狠攥緊,山賊,可惡的山賊他沐白不查出他們的根源讓他們為沐林血債血償他就不姓沐。
“娘,清兒要爹爹回來,清兒不要娘哭,娘不要哭了好不好……”柳若言懷中的女娃突然間開口,嫩聲嫩氣又極懂事的抱著娘親咿呀說道。
“乖……”柳若言被不明白情形的娃兒兒語說得更是決堤而下,低頭抱住女兒雙雙痛哭流淚起來,又道:“清兒乖,快見過你二叔。”
“大娘、嫂嫂莫要傷心,沐白定會為哥哥報此血海深仇,為沐家討回公道。”沐白看著清兒可憐模樣,攥緊拳掌狠狠立誓道。
一旁一直站著的錦緞藍衫男子走到柳若言身旁,表情關懷備至俯身蹲下緊緊握住柳若言肩頭,柔聲安慰道:“人死不能複生,弟妹清兒要節哀,你們這樣我很傷心。”說完側過頭看向沐白一處點頭道:“是表弟回來了吧?我是你蓮表哥可還記得?如今沐家遭遇此等巨變,她們孤兒寡母的今後可要全靠你一人撐著了。”
沐白瞥了一眼放在柳若言背上摟抱著的鹹豬手,皺了分眉頭,光天化日之下怎麼說也是男女芥蒂,這慕容家的人怎麼這般大膽,但見被鹹豬手抱著的柳若言也是反感,立忙起身掙脫開束縛,抱著清兒不著痕跡的躲到了大夫人一旁,沐白全全看入眼底,猜到這男人定是大夫人娘家慕容府上的慕容蓮,兒時就對這個事事欺壓在沐林頭上拉屎放屁的表哥沒什麼好感,今這一目更是讓她沐白甚是反感,但礙於顏麵沐白隻得微微點了點頭施禮道:“見過蓮表哥,這段時日多謝慕容府上下對我沐府無微不至的照顧,如今我沐白回來了,萬事就不必再勞煩蓮表哥為我沐家掛心。”
沐白的話讓慕容蓮一愣,自是覺出沐白言語中的敵意與霸道,這小子分明就是當著眾人的麵告訴他慕容蓮“我沐白回來了,今後沐家由我沐白說得算,不需要你慕容府來摻合多管閑事。”好霸道的沐白,立時讓慕容蓮甚是不悅至及,就連那沐老爺在世時都要讓他慕容家七分,不敢言語衝撞惹惱慕容家,今這一個毛頭小子竟這般大膽出言,不將自己放入眼中,若真要這小子掌管了沐家那還了得!想此慕容蓮眯眼一笑,向沐白點頭道:“哪裏,都是親戚裏處的,哪有這麼多外話,尚不說姑母帶我如生母親兒一般,但說咱們慕容、沐家兩府的情份,互相照應也是我慕容蓮份內之事,沐白表弟見外了不是,這些許年你在外學藝在外武未歸,是不太清楚我兩府的實情。”
沐白皺眉,也聽得出這慕容蓮的意思是這麼多年來他們沐家全是仰仗著他們慕容府的照顧才能走到今天,暗下白了一眼這居心叵測的慕容蓮,道:“哥哥一直秉性純良,容易相信他人,受人蠱惑,今哥哥突然遭此橫禍,沐白想定是有其因,若是那些歹人認為我沐府無人,可以認人欺負定是打錯了算盤,總有一天我沐白會讓他們知道沐字是怎麼寫出來的。”
一股冷風掠過,讓炎熱的夏季霎時間凝結上了一層霜氣,四目交集,如同虎狼,眾人不緊暗暗佩服起這多年未歸小小年紀的沐家少當家來。
……
“我的兒啊……”一旁大夫人聽到傷心處,想起英年早逝死無全屍的兒子,忍不住大哭起來,起身一下子撲倒在玉石棺木上,痛苦不止,忽一氣未及緩過喘熄上來,竟雙眼一翻暈厥了過去。
丫環與一旁柳若言忙上前扶住倒地的大夫人,失聲喚叫自亂了陣腳,柳若言拉著孩子抱著大夫人身體哭著喚喊著,慕容蓮抬頭向焦急的沐忠命令吩咐道:“還愣著什麼,還不快去請大夫來為姑母診治。”
沐忠回過神喊是,連忙轉身要去請大夫,卻被沐白攔住,隻見沐白推開眾人幾步來到倒在地上麵色青紫的大夫人身邊,對丫環命令道:“快快抬坐起大夫人。”小丫環忙依照做了,柳若言不解小叔叔這是何意,皺起秀眉疑望,就見沐白也撩起衣擺灑脫落坐在大夫人身後,單手閉目提氣突然揮出一掌將真氣運出,開始為大夫人發功調息,隻一小會兒,就見大夫人麵色已由青紫轉為粉潤恢複了光澤,氣色慢慢緩和了不少,又聽從大夫人口中輕輕哼息了一聲,終是上來這一口憋住的氣息,眾人方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