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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沐白是女人?這、這怎麼可能?
“小蝶,沐白其實也是個女人。”沐白的眼神迷離,苦笑著抬手解下了自己的發帶,頃刻間散落下一頭烏黑的長發,烏發柔順的披散在腮頰兩側,將本應俊美飄逸的臉孔,附著上一層女兒家特有的嫵媚之姿,眼神由惆悵慢慢轉為柔和清明,聲音也由得低沉哄亮恢複了婉轉輕幽的低吟嬌喚。
慕容小蝶呆呆的看著眼前人兒的瞬間變化,心如巨浪拍沙,散亂無形,這種驚天的變化讓慕容小蝶一時難以承受得了。從小喜愛的人兒一時間卻由男變成了女,叫她如何去接受?
沐白慢慢接近到慕容小蝶的身邊,俯□拉起慕容小蝶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前,幽幽低語勸解道:“蝶妹妹,對不起,是我一直在欺騙你們,沐白其實也是個貨真價實的女兒家。隻是因當年我沐府內的鉤心鬥角,方才不得以被二娘裝扮成男兒養育多年,卻不想竟讓表妹誤會了,又因沐白而受辱……”
啪……
一記耳光響亮的甩在了沐白的腮邊,慕容小蝶抽回了被沐白握在手裏的手兒,咬唇站起身來。她隻覺自己被沐白狠狠的耍了一次,變成了天下最可笑的天大笑談。
沐白捂上被打的臉,皺眉後退了一步,看著麵前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來的慕容小蝶,心裏除了愧疚還是愧疚,看來這次又讓她受了極大的打擊。
“真的對不起,表妹求你原諒我好嗎?我,我不是有意的……”
“混蛋,你、你騙得我好苦。你當我是什麼?我、我竟然對一個女人用、用情至深……”慕容小蝶有些歇斯底裏的抱住頭哭喊大叫著,她覺得自己就快要瘋掉了,剛剛她都做了什麼,她、她親她,吻她,還、還差點就……
“表妹,我也不想的,但、但事情就是逼到一處了,我當時也不能將身份隨便說與別人,所以隻能,隻能先由著事態發展下去,與表妹你定了婚約。”沐白低下頭百口莫辯,咬唇又道:“表妹信我,我會盡快將身份昭示天下,說出我沐白是個女兒身來,好還給表妹和珊妹妹以清白之軀,你莫要、莫要再自尋短見了。”言罷,沐白慢慢回過身向門口走去,手捂著胸口的劍傷,暗暗的咬唇忍著疼痛離開了這裏。
……
望著沐白離開的身影慕容小蝶身子癱軟的跌坐在地上,淚水奪眶而出。
她恨沐白,好恨好恨,恨她無盡的欺騙,恨她滿口的謊言,也恨呆傻蠢笨的自己竟然會愛上一個女子……
荒唐,好荒唐,一想到剛剛主動投懷送抱的自己她就羞惱怒極,神思百轉,她突然想起剛剛沐白竟然也回吻上自己,臉色不禁更羞紅得緊,唇角緊咬,眼神淩烈的抬頭望向沐白離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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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言一個人坐在飯桌前看著滿桌的飯菜,發著呆。沐白還沒有回來,她有點擔心,她總覺得會有什麼事要發生。最近雖是平靜無波,但她的心卻總是憂鬱慌亂著。李慕然來金陵了,她直覺李慕然是因為自己而來的。有好幾次李慕然偷偷的叫人送信來約自己見麵,卻都被她拒絕了。她不想見李慕然,過去的都過去了,現在她有了相愛的人,她的心就不會再被任何事動搖,更何況是那個為了榮華富貴而忍心傷害了自己,放棄過自己的男人。自從十八歲那年看著李慕然狠心轉頭離開的背影時,她便已然割舍了對這個負心負情的男人所有的眷戀。
……
咣當,一聲響音喚回了柳若言的神思。轉頭,看到沐白披著一件鬥篷推門而入,反手快速的關合上房門。身體癱軟的依靠在房門上,大口大口的喘熄起來。
柳若言皺起秀眉緊張的上前扶住沐白身體,急問道:“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若兒,你莫怕,我、我受了點傷。”沐白轉過頭,一臉蒼白無血的望著柳若言,微微笑道。
這樣的沐白讓柳若言嚇了一跳,立忙扶著沐白坐到桌前,雙手撫上沐白蒼白的麵頰,顫聲問道:“這、這是怎麼了?你、你哪裏受傷了,快告訴若兒。”
沐白抬起手緩緩解開了鬥篷,露出胸`前被鮮血侵濕了大片的血紅的衣衫,勉強又擠出些許笑意道:“若兒莫被這嚇人的血色給嚇倒,其實隻不過是一點點的刀傷罷了。”言罷,又徑自慢慢的要拉開衣衫。
“快讓我來……”柳若言阻止下沐白,紅著眼忙幫著沐白解開褪下了衣衫,裸樓出受傷的部位。
這是一個明顯的三寸大小的劍傷,刺在離心髒處不遠的地方,一看之下不禁讓人感到觸目驚心。
碰……
一聲輕響,從沐白的懷中掉落到地上一個棕紅色的折子,柳若言顫唞著手從地上撿起來,打開看去。
沐白見柳若言看到了這個與慕容小蝶解除婚約的折子,不禁尷尬的笑道:“若兒,我現在可是少了份牽絆,與慕容小蝶解除了婚約。”
柳若言抬眼看了看臉色蒼白的沐白,不由得淚水泛濫而流,難過的哭出聲來。若不是因為自己,可能小蝶也不會這般恨沐白,那麼沐白可能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想此,柳若言忍不住掩住唇,怕哭出聲響,轉身忙跑開去為這受傷的愛人尋找紗布繃帶來好為她包紮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