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段(1 / 2)

高興了,忙不迭地向洛輕塵數落傅亦明從小到大的溴事。

傅亦文心裏很不滿,怎麼說著說著就偏題了,不是應該說自己的事嗎?可是又不敢大聲說出來,隻能一個勁的給爺爺使眼色,動作還不能太大,生怕給洛輕塵注意到,那這回他就得找條地縫鑽進去,沒臉見人了。

哎,自己還是個孩子呢,為什麼就得長那麼多個心眼兒?

傅清度注意到了小孩的動作了,不過別過頭裝作沒看見,現在他的心髒還惴惴的跳著呢,不想這麼快就開始,能拖著就拖著,而且很難得看到乖孫子還有這麼多的動作,機會難得,不看白不看。

真是的,急什麼呢?瞥見孫子越來越急的眼神,傅清度有些心虛的為自己找個心安理得的理由:我也是為你好,沒看到太陽這麼毒麼?我勸說輕塵,主要還是為你的小身骨著想,多疼你啊。

“爺爺,”傅亦文終於忍不住,他早看穿傅清度的企圖了,見爺爺眼神閃躲不定,就是不看他,自己不得已隻好湊上去,輕輕拉著傅清度的衣袖,說:“你們在說什麼?”

傅清度轉過頭來的霎那,他心裏想的正好被孫子眼尖抓個正著。傅亦文狠狠的瞪了有些狼狽的爺爺一眼,意思說,不用您雞婆,不然已經開始了。

傅清度勉強維持臉上的莊重,瞪回去說,臭小子,我可是你爺爺!

傅亦文撇了撇嘴,正想反擊,洛輕塵開口說:“好了,既然都沒什麼問題,我們開始吧。”

看著剛才還張牙舞爪的小孫子立馬乖乖的站直站穩,有些感慨,這樣子的傅亦文跟七歲的小洛輕塵有些相似呢,他那時也是這麼撇著嘴不屑地和自己鬥嘴,冷不防地挑一下自己的痛處,氣得自己牙癢癢的跺腳又無可奈何,雖然小輕塵顯得更冷清、更成熟。

隻是現在已經不可能了,不會再有這種機會了,就像那個人一樣,隨著他們的修行日深,離自己就越遠,凝望著已經長大的洛輕塵,真的好懷念!真的好想那個人!

“我宗門承太清一脈,乃玄都大法師轉世曆劫所創,尊大赤天太清聖人。”

洛輕塵招呼傅亦文過來,端詳了一會,才說:“你要入我玄都觀,就得通過我的考驗,我宗門有一大陣,名曰煉心,這煉心陣可考驗入陣者的品德、智慧、勇氣,還有測試一個人抵抗誘惑、承受饑寒、忍受寂寞的功能,不一而同的,專門針對入陣者的弱點。你可想好了。”

傅亦文認真的點點頭,沒有絲毫的退縮,洛輕塵一直仔細的盯著他的眼睛,很滿意的展顏而笑。

傅清度和傅思洛在一邊聽得心驚膽戰,這陣法簡直就是一把肉刀子,哪裏痛、哪裏薄,就往哪裏紮,專門找人的痛處戳,怎麼能過得了,太難了。

傅清度蠕蠕地說:“輕塵,那個。。。會不會太難了?”

洛輕塵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說:“那你們可得再想好了,隻是你們這次錯過了機緣,我可是不會再給機會了,修行艱險,沒有足夠的勇氣,連這第一道考驗都過不了,就安分的做一個富貴人家子弟吧,那樣自然能一生舒服安逸。我師門擇徒甚嚴,寧缺毋濫,若要入我玄都觀,這關是非過不可的。”

看著眾人不語,傅清度更是老臉臊的通紅,怔忡地看著,念及傅清度的恩情,不想太過了,臉色慢慢放柔軟,輕聲說:“叔叔不必如此,若是不放心又想亦文修行入道,我倒是認識一些不錯的門派,他們收徒不是很嚴格,亦文資質上乘,定能如願的。”

傅清度與其說是不放心,還不如說被洛輕塵的漠然嚇到了,那種冷眼相看、於己無關的神態,太嚇人了。傅清度是擔心孫子受苦啦,可是他更擔心的是孫子過不了,入不得那人門下,而且孫子恐怕也也一樣,他張了張嘴剛想說。

傅亦文立馬搶先說了:“爺爺,您不必說了,您也不必擔心我,這點苦我若還受不了,我也沒臉入伯父的門下。”說著還狠狠的以眼神警告:您別老是搗亂啊,瞎折騰什麼呢。

傅清度被孫子這麼一瞪,算回過氣來了,不過馬上又不滿起來,今天倒是怎麼啦,我這個做祖父的怎麼老是被孫子教訓,心裏慘嚎幾聲,發泄了不滿,總算最後順著孫子的話,說:“嗯,就聽亦文的。哎啊啊,老咯,不中用啦。”傅思洛被父親的做作惹得差點笑出來,趕緊上前應景似的安撫幾句。

洛輕塵也看著好笑,莞爾地安慰,說:“叔叔過於憂慮了,依我看來,亦文年紀小,未經塵俗的太多沾染,保持著一份赤子之心,心地純淨,比那些打滾紅塵的人,更容易抵製誘惑的,其實更容易過了這煉心陣。”

可是洛輕塵沒有說,沒經過紅塵洗禮的人,他雖然純淨,可是卻缺乏了相應的磨練,尤其比起那些曆經磨難的還保持著赤子之心的人,更顯得不如。不過既然是安慰,那就不必點的那麼透徹了。

洛輕塵走進傅亦文,摸摸他的小腦袋,說:“不用太擔心,過不了的話就放棄,你想修道,即使入不了我們玄都觀,以我跟你們傅家的情份,我也會為你訪得名師的。”

傅亦文拱拱腦袋,輕輕地蹭了蹭,點頭答應了,衣袖下的拳頭卻一直沒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