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段(2 / 2)

這兩漢子是清河縣的人,是同宗來的,中等年紀的叫張河裏,年輕叫張清烈,他們一說當前的時局,就不由地說到自己等人的處境,說到處於最底層的黎民百姓的生活境況。

張河裏說:“哎,齊國啊平靜繁榮了一百多年了,可是眼前怕是又要亂了起來,這些諸侯貴胄要打仗,我們就沒有好日子過了,我們吃的粗茶淡飯,那些達官貴人們吃著鮮美可口的飲食,穿著綾羅綢緞,卻依然不滿足,往後的日子還不知道怎麼過呢?”

“嗯,上位者不知道下位者的酸甜苦辣,這般的不管不顧,實在不是什麼好征兆,欲望這種東西,從來都是雙麵刃,就看怎麼用了。”

洛輕塵自然知道,一盛一衰乃天道大勢,朝代的起落,甚至更迭,更是一種演化,實在不值得投入太多的心力,當然了,至於該怎麼做,各人有各人的想法,要挽救也可以,冷眼旁觀也罷,都是每一個生靈自己的事了,別人想幹涉也幹涉不了。

不過,看著兩個善良的獵戶正熱切地看著自己,洛輕塵也不會太過冷麵冷語,因為每個人看到的東西都不一樣,所以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想法,正因為如此,洛輕塵就隨口安慰了幾句。

禦風見這兩個家夥,一下子就把洛輕塵的注意力都拉過去了,一會兒訴苦,一會兒又神情灼熱地盯著,心裏很不爽快,就說:“你們倆真是閑著沒事做了,閑吃蘿卜淡操心,齊國它要亂它的,又關你們什麼事兒呢,再說了,不是一點都沒有波及到你這裏嗎?瞎折騰些什麼呢?”

“話雖如此,可是。。。可是總是忍不住會擔心的。”

年紀大一點的張河裏蠕蠕地說,他不僅聽說的多,而且也見過了不少的小諸侯國之間的戰爭,更親眼目睹了幾個小諸侯國被吞並呢,雖然這位狩獵者不認為齊國有這個危險的,可是自己的國家從最鼎盛慢慢地衰落下來,他還是能感覺到的,也心有感觸呢。

倆個獵人倒是想反駁一下的,可是他們是在不敢太過頂撞禦風,這個凶暴的家夥實在太具有震懾力了,雖然他現在言笑旦旦的,而且自己等人一介小老百姓,見識恐怕有限的很,有些話可能太過於坐井觀天了,說出來恐怕招惹別人的取笑的。

“作為國中子民的一員,能有這種憂患的想法,也屬正常的心理的,不用難為情,也不必因為身份、地位等原因,覺得自己沒有這種權利,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洛輕塵一眼就看穿了,兩個獵戶的心態,雖然一部分是因為禦風,但是,更重要的還是他們自己骨子裏的那種尊卑觀念所致的,所以才有這種情況,隻不過一個世界的演化自然有這個世界的規律,洛輕塵也沒打算去改變些什麼。

“輕塵說得對,你們有什麼想法的,也盡管說來聽聽吧。”

禦風幾乎是一下子就改變了話頭,讚同了洛輕塵的話,臉上丁點沒變,反正他方才的那番話,也不過是不滿別人奪走了小人兒的注意力而已,至於齊國怎麼變,那可就絲毫不放在心上了,齊國興盛也好,滅亡也罷,他從來都是不在意的。

從母親死後,從自己被深宮錯綜複雜的勢力擠出皇宮後,從自己到達漠原那塊貧瘠的封地裏之後,那個皇宮裏麵的人,自己就不在放在心上了,這個國家的興衰,自然也不在乎了,甚至,曾經的那個輩分排序的“玄”字,自己也拋棄了!

隻是可憐自己的母親了,一個江湖的奇女子,居然為情所困,竟然傾情於那個多情的父皇,嗯。。。這個被兒子奪走皇位的沒用家夥,隻是就這麼一個人,卻使得母親癡情至此,為了呆在那個前代皇帝身邊,居然願意自廢武功,孜然一身地走入深宮。

隻可惜了,沒有背景又沒有勢力的妃子,還得到皇帝的寵愛,哪能長久呢,一點自保的力量都沒有,連唯一可以依憑的武功,也自己毫不眷戀地舍棄了,到頭來又能得到些什麼呢?深宮的陷害?甚至是皇帝情人的半信半疑,真是可悲又可歎呢!如此癡心,即使枕邊人這般不信任,依然無怨無悔。

“母親啊,該笑你癡,還是笑你呆呢?”

禦風心裏冷冷地想道,思憶起母親林靜紋的音容笑貌,想到母親對自己的疼愛,更想到母親一生的坎坷,終究有些難過了,為母親也為自己,母親芳魂一縷,早已逝去了,獨留下年幼的自己,能撐到現在,有多少的酸甜苦辣,其中的味道又有幾人了解呢?

甚至,因為母親的不幸,自己也很難相信一個人的真心了,在離開皇宮後,自己的心就封閉保護了起來,一天一天地荒蕪冷置著,一天一天地冷硬著,就再沒有近親過任何人了,即使每天都戴著一副笑容和煦的麵具。

回憶起往事,這個紫衫男子在這一瞬間,神態有些黯然,氣息也有些不穩了。

洛輕塵靈覺靈妙,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感應到了禦風的變化,他靜靜地掃了禦風一眼,說:“沒事吧?”

“沒事,隻是想到從前的一些事而已,等有時間了,我就給你慢慢地說來。”

禦風臉色柔軟地看著洛輕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