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反正這裏的風景還不錯,就不要再折騰了,吃完了再回木屋子吧。”
見洛輕塵也同意了,禦風就原地挖了個深坑生火,把那些大塊的幹木都扔進去,再覆蓋上一些幹燥的木絨和葉子,一加點燃,就都劈裏啪啦地燒了起來。
待得火勢穩定了,年輕的男子拿起那裝著水果的籃子,走到溪邊上遊一點的地方清洗果子,他一邊洗,一邊問洛輕塵,說:“輕塵,你要吃魚嗎?很好吃的,我剛才仔細地看了一下,這條小溪的有一種小白魚,很不錯的,要不要試試?”
“魚,你很喜歡吃嗎?”
洛輕塵本來想婉拒的,不過見禦風神色有異,再加上其那份殷切,就轉口了。
“也不是很喜歡,隻是從前有人給我做小魚羹,有些懷念了,而且感覺很好,所以,就想給輕塵也做來試試。”
禦風定定地看著洛輕塵,神色很是愉悅,又說:“那時我還在宮中,母親也還在,小魚羹是母親給我做的,很好吃哦,而且,我的手藝也是從母親那學來的,輕塵,我們一起吃小魚,好不好?”
“嗯,那就試試吧。”洛輕塵莞爾地看著眼前的人,看著這個笑意盈盈的年輕男子,為他那一刹那的寂寞,為他那份真摯的心意,更為自認識以來這個人始終不變的愛護,以及他那種毫無遮掩的好感,答應了。
已經把禦風成可以親近的人了嗎?或者說,認可了這個人了嗎?然而沒有任何人知道,此刻洛輕塵心理麵的想法,畢竟,也就是僅僅的一個小讓步,一個自己不需要卻答應了的小讓步,誰能猜透他的心思呢?也許,就隻是此時此刻一個簡單的答話,如此而已!
禦風聽到洛輕塵答應了,很是高興,他提著洗幹淨了的善果子,與洛輕塵一起坐在青草地上,也就是比較靠近小溪所生長出來的一小片嫩草,年輕的男子一邊把籃子放在洛輕塵前麵,一邊說:“輕塵,那吃完中午餐後,我就下去抓魚了,現在先吃果子。”
“嗯,你也吃,味道很不錯的。”
“真的很甜,輕塵選得很好。”
禦風咬了一口,那種多汁甜美的味道,一下子就品嚐出來了,所以一邊吃,一邊讚口不絕,因為山果子的偽劣,可不是那麼好判斷的,畢竟絕大多數的山果是酸的,甚至極少數是有毒的。
倆人言笑旦旦。。。哦,應該說大部分都是禦風在說,洛輕塵隻是嘴角微翹,時不時地回應了幾句而已,在這種氣氛中,把果子吃了大部分。
而此時,烤肉的香味也傳過來了,禦風一早就在火坑上,架起了木架子,把串好了的麅子肉放在木架上,幾輪翻轉後,現在已經可以吃了,倆人把調料仔細地塗到,金黃色並且留著肥油的烤肉上,就這般用餐了。
這頓中午餐,禦風過得特別開心,不僅僅是沒有了張氏叔侄倆人,更主要的是,這是他自母親離去後,第一次和一個自己親近的人,就隻有兩個人這樣緊挨著,輕輕鬆鬆地用餐,不用防備著有沒有下毒,也不用防著別人的算計,感覺真的很舒服呢。
“我一定要用心保護好這種感覺,保護好這個人的。”
禦風看著洛輕塵,看著這個令自己情不自禁靠近的人,心裏暗暗地下了這樣的一種決心,他喜上眉梢地笑著,說:“輕塵,現在我們到上遊去,源頭的小魚最多的,你看我抓魚,怎麼樣?”
“嗯,那就走吧。”
洛輕塵微微一笑,就點頭同意了,跟著這個男子,一起慢慢地沿著溪流而行,即使有些詫異於禦風握住自己的手,詫異他的這個舉動!
禦風現在的心正一下一下的,有力地跳動著,感覺自己的胸腔漲得滿滿的,似乎有什麼東西要溢出來了,很難受卻又很喜悅,想擺脫這種悶悶的感覺,卻更舍不得鬆開被握住的小手,根本就願意放開的,就想這樣一直,一直地牽著。
隻不過,走得再慢,路也有走到盡頭的時候,而且,小溪的源頭也並不遠呢,所以,在禦風還沒反應過來,洛輕塵已經自然地抽回自己的手,因為已經到了!
禦風有些眷戀地看著那隻小手,看著眼前的這個人,那種充實而幸福的感覺,始終揮之不去,真的好像再握住那種美好,握住輕塵呢,年輕的男子在心裏,這樣地對自己說。
也許是因為這次的緣故,也許是他根本就是這樣想的,在未來相伴而行的日子裏,禦風始終牽著洛輕塵的手,執著於牽手的那種感覺,走路的時候,坐下的時候,休息的時候,任何時候,禦風都輕輕地握住洛輕塵的手,沒有再放開過!
雖然,他花費了很多時間,來讓洛輕塵接受自己,雖然,他用了相當的精力和很多巧妙的不經意,使得洛輕塵慢慢地習慣這個動作!但是,一切都值得的,更是他自己所願意的。
在很久以後,當他跟隨著洛輕塵一起回到人間界,在聽到“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這種說法時,他微微一楞,隻是笑了笑,卻沒有什麼激動的表情,即使已經為自己的舉動,找到一種美好而貼切的詮釋!
對他來說,這種詩情畫意的說法雖美好,卻已經不足以形容他對洛輕塵的那種生死相隨的感情,甚至還不如牽著伴侶的手,那種感覺更實在,畢竟說與做根本就是兩回事,說得再多,說得在美,也都隻是說說而已!能做到的人,其實也沒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