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鬧,蘇博遠隻顧著哄妹妹開心,把想要問的事情都給忘記了。
武平侯夫人像是沒看見女兒欺負兒子的模樣,和丈夫交換了個眼神,已經知道女兒怕是已經說服了丈夫,又看了看鬧成一團的一對兒女,她有瞬間懷疑自己兒子和女兒是不是生錯了性別。
武平侯和武平侯夫人本想著找機會去見一下薑啟晟,沒曾想薑啟晟竟然自己送上門了。
薑啟晟手裏有蘇明珠三叔蘇青廷的名帖和特意寫的信。
蘇青廷雖然覺得薑啟晟不是惹是生非的性格,可京城這樣的地方,人多權貴多是非也多,而薑啟晟雖然是個舉人,可也隻是個舉人而已。
蘇青廷既然看好薑啟晟,又知道他是兄嫂看中的女婿人選之一,難免要多給他一些保障。
其實薑啟晟今日會過來,也是無奈之舉。
他提前來京城後,就在偏僻的地方租了個小院想安靜念書,就算手裏有蘇青廷的名帖,他也想等科舉後,到時候不論成績如何,他都會上門走一趟的。
就算武平侯府在外名聲不佳,可是揚州知府對他多有照看,薑啟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更何況名聲好又有什麼用,當初他祖父、父母名聲是好,可是結果呢?
隻是如今卻不得不提前上門求助,而且原因也有些難以啟齒。
武平侯和武平侯夫人本就不是為難人的性格,再加上看好薑啟晟,就算他最後和女兒沒有緣分,也隻當結了善緣,薑啟晟很快就被請了上來。
薑啟晟家境一般,穿了一身八成新的細布青衫做書生打扮,怕是連侯府的丫環都比他打扮的富貴一些。
可是他態度不卑不亢,容貌雖不如武平侯那樣讓人初見驚豔,細看卻如美玉一般越發端方俊美。
武平侯夫人看了越發的滿意。
武平侯等薑啟晟行禮後,就開口道:“坐吧,前些日子三弟還特意寫信來說了你的事情。”
薑啟晟也沒料到揚州知府會特意寫信告知家中他的事情:“在下應該早日登門拜訪的。”
武平侯聞言反而笑了:“三弟信中也說了,你性子有些執拗,就怕占人便宜,若是不出事情,怕是要等科舉後才會來拜訪。”
這話一出,就算是第一次見到武平侯夫妻的薑啟晟心中也親近了許多。
武平侯見薑啟晟神色放鬆,這才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薑啟晟抿了抿唇,臉上露出幾分無奈:“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在下想求一處安靜讀書之地。”
武平侯看了眼妻子。
武平侯夫人點頭:“若是想要安靜之處倒是不少,隻不過……想來薑舉人在發現被打擾後也換了幾次住所,可是結果不盡人意,不若直接從根源解決了。”
薑啟晟其實也不想隱瞞,隻不過有些難以啟齒罷了:“不知為何,總有女子在我門前路過還時不時落些東西。”
武平侯夫人神色平靜。
薑啟晟:“就連我住的屋中都有陌生人趁著我不在出入,院子裏還時常平白無故多些東西。”
武平侯夫人:“……”
武平侯倒是習以為常:“是不是女子留下的東西?”
薑啟晟點頭。
武平侯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沒事,我沒成親前也時常遇到這樣的事情。”
武平侯夫人也說道:“怕是愛慕你的女子給你示好。”
薑啟晟動了動唇:“我不想睡一覺醒來,就發現屋子裏多了東西。”
那已經不是示好,而是驚恐了。
武平侯夫人看著薑啟晟的模樣,忍了又忍還是笑了起來:“我與你說一件趣事,當年夫君出門在外,有一日忽然聽到外麵有動靜,他就起身推開窗戶一看,外麵站著一位一身白衣黑發披散手裏拿著東西的少女。”
提到當年的狼狽,武平侯也是哭笑不得:“我還以為遇了鬼,當時慘叫了一聲,把人都給驚動了,最後才知道不過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說愛慕我偏偏那要樣裝神弄鬼的半夜來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