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咣當一聲關上了門。

唐蘇瑾一愣,心想著大不了去別家問問,門卻再次打開,這一回開門的是一位銀白發絲的老太太,臉上的皺紋笑起來很是和藹,“咱們這一層的電閘在一樓東邊兒,上麵寫著戶名呢。”

“哦,謝謝大媽。”

唐蘇瑾料想的不錯,確實是電閘的保險絲斷了,她想到到樓下的商店去看看,卻也實在是有點發愁,有物理常識是不錯的,但是實戰經驗弱了點兒。

“你還沒走啊?”

唐蘇瑾看見葉琢靠在車門上吸煙,驚詫地眨眨眼。

葉琢想著等唐蘇瑾房間的燈亮了就開車走,就下來抽了一支煙。他向唐蘇瑾揚了揚手中的煙,“下來抽支煙。”

唐蘇瑾撇撇嘴,“戒了吧,吸煙有害健康。”

“這個說法可真官方,”葉琢又抽了一口將煙頭扔進垃圾箱裏,“你這是去哪兒?”

“保險絲斷了。”

“我幫你換。”葉琢跟上。

於是,葉琢借著換保險絲這個借口,終於名正言順地上去喝了一杯茶。

葉琢端著茶盞四處看了看,好像曾經陪著唐蘇瑾看房的不是他,“你這兒還挺寬敞啊……”

“葉琢,你是不是沒話找話啊?”唐蘇瑾從冰箱裏麵拿出青菜和兩個雞蛋,看見葉琢到電熱水壺去倒第三杯茶,“您老剛從撒哈拉回來?”

葉琢笑了笑,“剛從虎口脫險,虛汗出多了。”

“想要蹭飯就直說,我怎麼沒有發現你這人這麼虛偽呢。”唐蘇瑾轉身進了廚房,緊接著廚房裏傳出烹油的香味。

葉琢倚在門框,看著唐蘇瑾係著一條卡通圍裙,走過去,“真香啊,炒得什麼?”

“攤著雞蛋煎餅,”唐蘇瑾轉身拿蔥花的時候沒注意身後還站著個人,直接就撞進了葉琢懷裏,耳後的碎發全都散落下來,擋住了微紅的麵頰,她的心好像忽然衝了氣一樣,猛地跳了一陣,“躲開躲開,沒看見正忙著麼?”

葉琢向後退了兩步,然後穿過客廳跨過玻璃門,走上了陽台,仰望著幽沉天幕,一輪彎月。

其實剛剛唐蘇瑾撞進他懷裏的時候,他內心的悸動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他甚至有一種用雙臂將唐蘇瑾箍在懷裏的衝動,隻是遠遠地看著,他不滿足。

是不是有點貪心了呢?

葉琢向外探頭,看見右邊一戶沒有裝修,便縮回來問唐蘇瑾道:“蘇瑾,你隔壁沒有人住啊?”

唐蘇瑾哎了一聲,提高八度的聲音伴著廚房劈裏啪啦的炒菜聲,“住著一對老夫妻啊!”

葉琢也提高了聲音,“我說的是東戶!”

廚房裏卻沒有了回答聲。

葉琢走到陽台的最右邊,又探身出去,這邊連牆漆都沒有刷。他挑了挑眉,這倒真是天時地利外加人和,近水樓台都沒有半分錯。

葉琢掏出手機,按下了程言的手機號碼,在接通之際又切斷。因為他忽然想到了前一段時間堇城隸屬的一個沿海的縣城因為台風肆虐而成為重災區,而程書記就為了積極響應他老子在省委的號召,親自前去前線,主領災後救援和災後重建,估計還要個把月才能回來。

“吃飯啦!”

唐蘇瑾兩隻手端著香噴噴的飯菜,貓著頭向陽台上叫了一句,袖子滑下,露出雪白的小臂,連著一截皓腕如雪。

“哦!”

葉琢竟然有一種衝動,從唐蘇瑾的身後,沿著她的腋下,環住她的腰,雙手在她柔軟的身前收緊,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不是當著他人的演戲,也不是唐蘇瑾最脆弱的時候,任憑哪一個人都能夠給予的溫暖。

她什麼時候才能夠離不開他呢?

真貪心啊!

就像人類起源中那個充當著誘惑的金蘋果,貪心的惡果,被稱之為原罪。

而這種貪心,在嚐到唐蘇瑾做的飯菜的時候,發揮到了極致。

焦脆的雞蛋煎餅,卷著豆腐皮和醬肉絲,吃的滿嘴留香,粘稠的燕麥粥,他喝了兩碗。

唐蘇瑾咽下口中的香菇,遞給葉琢一張紙巾,“葉琢,你不是開著飯店麼?山珍海味的吃膩歪了覺得粗茶淡飯的好吃了……”

葉琢沒有回答,卻用筷子夾了青菜放進口中。

“喂,你的油手,擦幹淨!”

葉琢戲謔的一笑,用滿是醬汁的手指接唐蘇瑾兩指間捏著的紙巾,順手在她白淨的手背上抹了一把,立即三條醬色的手指印。

“葉琢,你成心!”唐蘇瑾瞪眼睛。

葉琢無所謂的一笑,“我是挺誠心的。”

這個時候,唐蘇瑾做了一個決定,她要抽空去榮食尚觀摩下。

而葉琢做了一個決定,他不給程言打電話了,他要自己買下東戶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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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旬,隨著台風的沿海侵襲,接連幾場特大暴雨溫度驟降,陳老爺子的葬禮往後一推再推。

終於,定在了八月二十一日。

宜喪葬。

陳老爺子生前信佛,所以死後遺囑中的第一件事,就是葬禮過後要做一場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