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眸子泛開一抹溫柔的光。
知道景軒這麼做是估計自己的想法,林亞楠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因為身體實在是疲憊至極了,也沒有拒絕,笑著說了句謝謝,便拿著衣服去了浴室。
她本來是打算洗澡的,但一進浴室想起景軒說的攝像頭,心底便是一陣惡寒,最後也隻是洗了洗臉便回臥室了。
景軒拿著書本到沙發上畫圖,燈光幽幽,他坐在沙發上,手中的鉛筆在紙上胡亂畫著,思緒卻始終因為臥室裏的燈光而有些恍惚,他畫到一個女子的頭發,心思恍惚,不由自主的將她畫成了跟林亞楠一樣的飄飄長發,纖細的身姿,高挺的鼻梁。
思緒飄忽,一條縹緲的長裙已經在筆下行雲流水一般畫了出來。一副畫全部畫完的時候,景軒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卻發現時間已經是淩晨一點鍾了,屋子裏十分安靜,他不知道那個老東西是不是在屏幕前麵看著這一切,但他卻很明白,他的身上雖然流著霍爾德的血,但那個老頭子卻從來沒有真正相信過他。
在霍爾德眼中,唯一相信的人隻有自己,如果有人擋在他前行的道路上,就算是他的親生兒子,他也會毫不手軟的除掉,更何況自己不過是他無數個情婦當中微不足道的一個女人生下來的私生子。
不能露出破綻,他暗暗告訴自己,將畫稿和書本收好,他洗漱了一番,回房間的時候有些猶豫,最終還是推開了臥室的門,躺在了林亞楠的身邊。
雖然用孩子騙過那個老東西是個好辦法,但也有弊端,依照那個老頭對子嗣的重視程度,恐怕這些天裏林亞楠身邊的監視人員一定不會少了,那個老頭生性多疑,如果耽誤的時間過長,說不定還會做做DNA和羊水鑒定,到時候一旦穿幫一切就都完了。
在那之前,一定要把她和皓月救出去。
但以自己的能力,想要完成這一切卻是不可能的。
腦海裏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擾亂,他衡量著目前霍爾德手上的勢力,還有自己的能力,卻是怎麼想都覺得自己毫無勝算。
更何況這個女人還要救那個小孩子……要知道愛德華現在是霍爾德眼中釘肉中刺,如果不是家族中還有人為了製衡霍爾德力保愛德華,說不定他早就沒命了。
“景軒……”他深深地呼了口氣,卻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從耳邊傳了過來,讓他整個人不由得微微一愣,他一直以為她早就睡著了。
“還沒睡?”
“嗯,睡了一會,又醒了,我認chuang。”她沒有說謊,在國內的時候,她隻認江未的懷抱,隻有在他身邊才能睡得沉,忽然身邊換了別人,一丁點的腳步聲她也會清醒過來,也算是精神衰弱症的一種。
“哦……”景軒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他本來打算等她睡著自己再過來,她也比較不尷尬,但是目前這種狀況,自己如果不跟她繼續把這場戲演下去,怕是霍爾德那隻老狐狸會看出端倪來。
“沒關係,我知道你這麼做是為了保護我。”畢竟今天白天景軒剛剛說自己懷了他的孩子,如果今晚他沒有陪在自己身邊,而是跟盧皓月睡在一起,霍爾德一定會覺得白天他說的話有假,那個男人雖然年近中年,但腦袋卻不是一般的敏捷,他的疑心相當重,就連自己最親密的兒子也不會多給一分的信任。
不知為何,看到霍爾德的時候,林亞楠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盧勝軍。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盧勝軍的身上有很多,跟霍爾德很像……但又好像並不是完全一樣。
“我會盡快幫你和皓月逃出去。”被林亞楠一下看穿了心底的想法,景軒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繼續說道。
“對不起……我並不想把皓月牽扯進來,但是,雖然我知道我的想法可能有些過分,但是,萌萌他也在這裏對不對?”林亞楠自從到了這裏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雖然這一天她表麵看上去好像很平靜沒什麼起伏,但隻有她自己知道,她腦海裏一直盤旋著有關萌萌的記憶。
她後悔,後悔自己沒有對他更好一點,沒有更關心他一點。如果她跟江未在一起之後,她可以分給萌萌更多地關注,更堅定地把他留在自己的身邊,他是不是就不會遇到這樣恐怖的事情了?
後悔沒有用,她很清楚,但她卻沒辦法阻止自己不去想。
聽到林亞楠的話,景軒沉默了。說實話,自從第一眼看到林亞楠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個女孩跟普通的女子不一樣,真正什麼地方不一樣他又說不出來,或許是她毫不隱瞞自己的心意,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那份灑脫,或者是她為了保護自己重要的人義無反顧如小貓一般亮出 己利爪的凶猛。
他從她的身上看到很多以前沒有看到的東西,在時尚界,他看到的是虛假和虛榮,在杜邦家族他看到的是唯利是圖和冰冷無情,唯有在她身上,他不止一次看到溫熱的血液還有那熾熱的情感。
讓他不由自主的將視線放在她的身上……她跟林子穎並不像,林子穎曾給了他許多他的母親都沒有給過他的溫暖和親情,林子穎就像一個溫暖的長者,會在他失意的時候給他注意杯咖啡,拍拍他的肩膀,鼓勵他繼續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