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之間不由得染上一抹厭惡,她冷冷的看著不遠處的霍爾德,聲音裏帶了幾分鄙夷:“如果你是來找那樣東西的,我隻能告訴你那件東西早已經沒有了,不在我們的手中,更不在這個地方,霍爾德,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是嗎?”聽到溫秋林的話,霍爾德的臉上忽然染上一抹笑,他的視線忽然從溫秋林的身上移到了林亞楠的臉上,時隔多日,再次對上這個有著灰白色眸子的男人,林亞楠的心底除了恐懼就是恐懼,當日自己差點死於他的槍下,當時的感覺她還心有餘悸,她比誰都清楚霍爾德這個魔鬼是多麼的沒人性!
“既然你這麼說,我也沒辦法,隻不過你這個小孫女長的還跟你兒子真像,想老子今天之所以會在美國栽跟頭,還真是跟這丫頭關係匪淺呢!如果不是因為她,我也不至於會淪落到今天,他們還真是父子同心,兩個人不僅長得像,還都特麼的是我的災星,既然你們這些老朋友不幫我,那我隻好用這丫頭來出口氣了……反正都是個死,倒不如報了仇再死,你們說,怎麼樣?”霍爾德自顧自的說著,他帶來的那群亡命之徒聽見霍爾德這麼說,臉上都不由得露出了躍躍欲試的表情,惡心的目光順著林亞楠的身子打量下去,好像在扒著她身上的衣服一般令她作惡。那樣的眼神,她僅是接觸到便能猜到他們在想些什麼!
“霍爾德,當年的事你知我知,大家知,既然所有人都知道,你還何必用這顆廢子來威脅我們呢?你覺得真的會有用嗎?”林亞楠被這群人的眼神羞辱的滿臉通紅,恨不得把他們的眼睛都給挖出來,偏偏溫秋林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淡淡的看著不遠處的霍爾德,聲音不大卻透著幾分莫名的自信,聞言,霍爾德的臉色猛的一變,卻讓林亞楠的心底陡然一涼。
“事已至此,我這裏還有一些積蓄,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拿了先逃過這陣風頭,再作打算。當年的恩情,我、自然是不會忘記,隻要我能做到得到的事情,一定義不容辭。”看到霍爾德的臉色微變,跟溫秋林強硬的態度完全不同,盧勝軍的臉上露出一抹頗為狗腿的表情來,他低著頭看著地板,一副恭順不已的模樣,看的霍爾德眉開眼笑,隻差沒一腳踩在他的頭頂上。
“看看,看看,還是這個兄弟懂事。溫大小姐,不是我說,當年發生了那樣的事,也不是我兄弟心狠手辣,有錢大家賺,我當年也還不是為了你們?事已至此,我若真的被抓了,你以為你們兩個就能逃得了?爺我現在有了今天,你們要是不幫我,你們也就不遠了,你這人老了,怎麼腦袋卻越來越想不開呢?溫大小姐,東西在哪?”從林亞楠跟著溫秋林到這裏,林亞楠已經不止一次聽到霍爾德提到東西兩個字,事已至此,林亞楠也不由得開始好奇,霍爾德口中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看上去這個東西似乎是溫秋林在保管……而且對霍爾德來說,至關重要……
聽到霍爾德的話,溫秋林的眸光微閃,她看了看不遠處的盧勝軍,又看了看不遠處的王強,清冷的視線最終落在了林亞楠的身上,許久,她忽然開口說了一句:“好,事已至此,就算我一直堅持也沒什麼用,不如這樣,東西我可以給你,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似是沒料到溫秋林居然會就這麼妥協,霍爾德的臉上忽然閃過一抹驚喜的表情來,就連不遠處的盧勝軍似乎也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就放棄了堅持,原本蒼老的臉上表情忽然僵住了,他看著溫秋林,眉心緊緊擰皺,想說些什麼,但又礙於霍爾德在其間,隻能抿緊嘴巴。
林亞楠敏[gǎn]的察覺到了盧勝軍情緒的變化,隻覺得現場的發展越發的讓她有些看不清,看不明了……
“東西的分量有多少你也清楚,我要你所有的人都跟我去,但是你必須要放了你之前抓的那些人。”溫秋林淡淡的說著,並沒有指名道姓放了誰,但這一句話囊括的人卻包括了林亞楠和王強他們所有,麵對霍爾德這樣多疑的人,你越是強調一件事,他越是不願意那麼做,相反如若你讓他覺得好像有些漫不經心,並不在意的話,他反倒很樂意去做這件事。
溫秋林十分睿智的摸透了霍爾德的心思,看到霍爾德眸底深處閃過的一抹精光,溫秋林知道自己賭對了,這個男人根本跟二十年前沒什麼兩樣。
就在溫秋林如此相信著的時候,霍爾德忽然嘴角微勾,仰頭大笑起來:“哈哈哈哈,老朋友啊,你真以為我那麼好騙?你讓我放了我就放了?憑什麼?你讓我放,我偏要帶著他們,我倒要看看你要刷什麼花樣!”
“霍爾德,看來時光給你的不光是皺紋,還有愚蠢,我之所以這麼說可都是為了你,你要知道那些東西的分量,若是被這些人看到會是怎樣的後果?既然你想逃走,我呢,不過是想過安生的日子,我不過是不想節外生枝,等東西你拿走了,一切安定了,這些人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關我什麼事呢?還是說,那些東西,你要……或者不要,也沒什麼關係呢?”溫秋林今年雖然已經將近七十歲了,但看上去卻像是四五十歲一樣年輕,她眉毛輕挑,眉眼之下那雙好看的大眼睛,勾起一抹高傲的笑來,魚尾紋優雅的散開仿佛時間在她身上刻下的痕跡,雖然深刻,卻多了幾分韻味。